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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梅花的故事

2021/04/16好文章

王冕与梅花屋

文/李丹

王冕,元代画家,以画梅竹着称。有一次,他画了一幅梅花并题诗于上: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流清气满乾坤。

诗中,王冕兴寄遥深,以梅花自比,不将颜色媚时人,表达了自己耿介自守、蔑视利禄的秉性风骨。

王冕虽有通儒之才,但难能进入仕途。于是,他带着妻儿隐居山清水秀的浙江诸暨乡村,在那里,栽种了上千株梅树,将自己的书室题为“梅花屋”,自号“梅花屋主”“梅叟”。“青山隐隐带江流,江上轩窗面面幽”,王冕在这恬静幽雅的乡间,与梅树朝夕相伴,晴雪相望,于是梅的姿容尽现笔端,梅的气韵溢流尺素。他画横卷,笔调娟秀,繁枝丛杂,粉葩烂漫,备觉风神绰约,珠胎隐现;画竖幅,则用笔劲健,圈花点蕊,疏密得当,枝柯长如剑,知如戟。干老皴皮,浓墨点苔,真有“力斡春回竟是谁”的气概。

当时,王冕画梅名动京城,向他求画者甚多。他对布衣求画者常援笔而成,立等可取,但对权贵豪门,却不屑一顾。有些权贵求画未果,不免恼怒,王冕闻之,乃作墨梅图悬于书屋中,上题诗曰:“疏花个个团冰雪,羌笛吹他不下来”,以示自己清放高洁之志。

这位梅花屋主放浪形骸,平时,他常身着古装,或正襟危坐,吟诵诗文,或运腕走笔,挥洒丹青。

春天梅树结果,王冕便将它卖钱,每树梅子卖多少钱,用纸袋装好,做上记号。大雪天,王冕赤足登炉峰,眺望四面,大声呼喊道:“天地之间都是白玉,使人心胸一片澄澈,多想飘然飞去登临仙界呀!”每每古雪蕴胸,冷香溢纸,有着一任情性淋漓挥写的快感。

王冕流传至今的画作不多,其咏梅画传世更少。上海博物馆藏有他的一幅梅花图,图中题有他“贞贞岁寒心,惟有天地知”的咏梅诗,堪称绝宝。

和你一起看梅花

你说,有一条很长很长的长廊,盛开了很美很美的梅花。在这乍暖还寒的春日里,问我,是否有空去看梅花?

彼时,我正坐于毫无生气的斗室,百无聊赖地喝着茶、抽着烟。不时又把一脸寂然的表情,投向大雾弥漫的窗外。

窗外,我居住的这座小城,正被浓浓晨雾深锁。仿佛是,整个城市一瞬间坠入了云山雾海中。这样的时候,无论望远处的原野山岭,还是看近旁高低不一的楼房,一切均变得模糊而不可分辨。于是,我本来就有许些迷茫的心,因了眼前这朦胧迷糊的景象,便又无端平添了几分惆怅……

我知道,春天来了。但我看不见春暖花开的景象。我居住的这座小城的天气,仍是那样的阴郁寒凉。我每日里上下班的途中,从不曾发现过春天的影踪。或许,春天本来就不属于这日日喧嚣繁杂的城市,她已远远隐身于一方偏僻清野的天地。

我这样的想着,你来电话了。说在楼下等我。于是,顾不及再想什么,我匆匆奔下楼梯,又一溜烟小跑急忙钻进了你的车子。我显然是有些激动。但激动的是,不仅因为梅花,更因了能和你一起去看梅花。

车子缓缓行驶。一路上,坐在你身旁的我,不知该说什么,只默默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象。倒是你,一边开着车,一边询问我的近况。我是木讷之人,所以,尽管内心有千言万语欲要对了你诉说,但此时却也只能像个小学生一样,轻声应答着你的询问。我深知,你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在我内心深处,你更是喧嚣尘世里我最为真心的朋友。因此,对于你我只有感激、只有敬佩。当然,也会深深珍藏……

雾仍然未散。不过,已没有了先前那样浓密。此时,还隐约可见温暖的阳光,正在雾气腾挪之中丝丝缕缕的穿透。我的心,似乎明朗了许多。惯于拘束的我,神态也渐渐变得自然了些。这得以让我静心看看身旁的你,但至多也恍如惊鸿一瞥。因为在我心中,你犹如天山之巅纤尘不染纯净透明的雪莲花。你的圣洁,你的美丽,常常让我有种高山昂止的感觉。

终于,远远地可以看见稀稀疏疏的梅花了,一株株灿然立于公路两旁。这里,已是乡野地带,空旷而又辽远。下了车,一阵寒凉的微风扑面而来,令人神清气爽。我不由得舒展了一下久已慵懒的腰肢;而你,则直向一株开得茂盛的梅花奔去。你用手轻抚了那树上一朵朵鲜艳饱满的花蕾,脸上情不自禁荡漾出了舒心的笑意。

你说,多美的梅花啊!我忙频频点头。其实,岂仅是梅花呢,我分明还看到了比梅花更美的景象:旷野中,先前浓郁的雾霭正如淡烟一般飘悠、逸散,早春的阳光倾情播撒,茫茫天地充盈了一片融融光辉。她的底下,是连绵起伏的山峦,是辽阔疏远的原野,是朴素宁静的农舍,还有一个温馨动人的你!此刻,就立于粉红的梅花下,显得那样秀丽、娇美,端庄而又清雅……

母亲的梅花

文/邹娟娟

母亲爱花,年轻时如此,年纪大了,更甚。从各种太阳花、月季花到牡丹、芍药、雏菊、腊梅,一年四季,家里的小院都沉浸在花海里,旁人一进小院,就能嗅到各种芳香,院子里的人也沉浸在这股香气中。

“东风第一枝”是鲁迅笔下的腊梅,我母亲极爱这种清骨瘦削的花。五年前母亲到邻居家串门时一眼就看中了它,当即觅得一枝,插在枇杷树旁。那年,我们回老家送年礼时,母亲没有顾得上茶水和各种年货,只是拉着我去看她的腊梅。

拉开小门,一股浓香随着寒风浸入鼻腔。腊梅孤立在院子的北边过道,正是西北风吼吼直窜的时候,花香一阵一阵的,如一条条曲曲绕绕的香绸子。眼前的朵朵鹅黄正是这香气的源头,于冷风飕飕间,千朵万朵恣情怒放。在斑驳的阳光下,花朵晶莹剔透。几多薄瓣相偎,如仙子聚会;几丛鼓鼓花苞,黄珍珠般,又似纯真的婴儿酣睡枝头;也有轻启朱唇,微露贝齿的娇羞朵儿……无一片叶,只有枯瘦的枝干,横斜铺陈。一水缸置于一旁,因前一阵子下过雨,缸里满是清波。如果晚上看,这梅,不正应了林逋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吗?想到这里,我不禁在脑中勾勒起梅园的倾城风姿。

我们正看得兴起时,母亲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忙碌。我们也跟着进屋,母亲又递来几杯茶。热乎乎的茶水里也漾着小巧的鹅黄,那股香气攀着热乎劲蹭蹭直冒。“妈,啥时有这情调的?”我打趣。“这么香,怎能浪费了?”母亲又撩起围裙擦手,抓过一把葵花籽,散在桌上。然后,又一阵风似的钻进了厨房。一边是清冽梅,一边是勤劳母,中间隔着无所事事的我们。

我们晒太阳、喝茶、吃瓜子——安享在母亲的温馨打理中。于最深的缘起,此刻,一切回归到柔软和感性。此去经年,母亲从年轻貌美到白发斑斑、手脚皴裂,从日夜耕作到叹息抚田,从儿女绕膝到夜深孤零,她曾经无比强大、坚硬,被岁月锤炼成女汉子,又被韶华打回柔弱的原形。

母亲每日仍在奔波中操劳,在辛劳中牵挂。妥协于衰老,销迹于纷扰。唯一坚持的,就是在万丈红尘中追寻着悦己的心。悦己何其难,母亲念着儿女,能供给成年儿女的就是地里的果蔬。于是,母亲开始苦心经营这方寸天地,越陌度阡,努力在田地间绣花。

一段欢喜的背后总有一份对人生的笃定。母亲致力于花草、果木、蔬菜劳作的境界超越常人,能将门前十来平方的菜地置办成艺术园。高矮错综,藤蔓支架,花木成行,一派旖旎春光。小院里的废盆也被改造成独特的花盆,喜阴爱阳的花花草草在她的巧手下,一半明媚,一半倔强。即使在凝霜结冰的逆境中,母亲也能将自己的欢喜绘成画卷,织成锦绣。

如今的腊梅正是其中的代表。腊梅,又称寒客,为百花之先。腊梅花凌寒而开,迎霜傲雪,香气浓郁。我的母亲饱经风霜,培养三个儿女,不曾屈服于任何人,就如同素心腊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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