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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记忆

作者: 张锦平2021/01/10经典美文

我的童年是一座山,那是沂蒙绵长的山脉;我的童年是一幅画,那是沂蒙春夏秋冬的四季流转;我的童年是一篇散文,那是清晨的露珠和月下的草垛;我的童年是一部人生的大书,一打开是读不完的血脉亲情,人间大爱。

作为艺术家,一个人的作品往往从自传开始。因此,沂蒙山首先是“我的”沂蒙山,我的创作人生必将从她开始。

我的父亲大学毕业后分配在沂蒙山区工作,母亲是一名小学教师,他们工作的流动注定了我们不断搬家,我童年的脚步就是跟随他们转来转去,但无论怎么转,也没转出沂蒙山,这是沂蒙的深情,也是我的宿命。

小时候,我的家是一个温暖的画面,爸爸虽然从事司法工作,但也非常喜欢写写画画。妈妈除了教授语文、数学外,还会弹风琴、唱歌。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画画、唱歌、跳舞,是一个活泼又调皮的小女孩儿,经常会与弟弟争抢玩具、零食……一张老照片里,我手里拿的小铃铛,就是从弟弟手里抢来的。那时父母工作忙碌,由姥姥照顾我们。姥姥心灵手巧,会做好看的衣服和鞋子,还会做好吃的饭菜,把我们养得白白嫩嫩,面如桃花。

至今,我还记得,我们当初从城市到农村的情景。那时,我和弟弟各披了一件花缎子面的斗篷,一红一绿,帽子上粘着一圈雪白的兔毛,非常显眼。一进村,就听见村民们喊:“快来看啊!来唱戏的啦!”他们看我,我也看他们,他们的虎头小帽,绣花小鞋,还有女孩蓬乱的辫梢上缠的花布条,也让我感到新鲜耀眼。这些最初记忆里的乡村文化符号成为我后来创作的宝贵财富。

春天里,我牵着弟弟和村里的小伙伴们一起挖野菜,采来山花编手镯,在漫漫的田野里唱着无忧无虑的歌;夏天,小伙伴们帮我们编好笼子,教我们抓蚂蚱、粘知了,在弯弯曲曲的小河边捕蜻蜓;秋天里便拎篮子到田地里拾花生、捡地瓜、串树叶;冬天就更迷人了,我们常常在有雪的夜晚堆雪人、捉迷藏,玩儿的不想回家。还有屋檐下的冰凌,那是我人生中无法取代的美味儿。

三四岁时,我就开始涂鸦,爸爸是我的启蒙老师,画什么呢?大白兔、小花猫,绿树、鲜花、蓝天、白云都是我的画。

那时,我的母亲是乡村完小里极少几位从城市来的教师之一,她勤恳教学,关爱学生,省吃俭用,常常把节省下来的粮票和食物送给困难的村民们。于是,我们家的门口也常常放着不知谁送来的瓜果桃梨,还有大公鸡。这些浓浓的乡情让我们把清贫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多少年后,这些乡情记忆走进了我的作品。比如,我中专毕业的雕刻作品《我是公社小社员》、大学毕业作品《小溪清清》等,都是沂蒙山对我的恩赐。

几十年来,我走过了天南海北,世界各地,却从未“走出”沂蒙山,沂蒙符号蛰伏在我的画里、梦里,成为我的文化血脉和精神地理。至今,我还在寻找我的沂蒙山——我精神和文化的原乡。

随感二则

一、听音乐作画

听音乐作画是一件惬意的事情。美妙的旋律渲染了我的情感,像涓涓的溪流静静地流淌到我的心底,将我沉积的感受激活成清晰的画面。有时是画面融进音乐,有时是音乐融进画面,即而得到了升华。美妙的诗词也像音乐一样,不时地与画交织在一起,给了我灵感和启迪,像一个精灵不知不觉中潜入画面。借此,我进入了一个诗、乐、画交织的绚丽多彩的美妙空间。

二、湖边拾趣

时过中秋,湖边芦苇依然青翠。苇丛中,一束柠檬黄色的小花分外鲜明,有蜜蜂停落在上面。而在它的上面,一个白色的绒团在阳光下发出柔和的光芒。一阵微风吹来,白色的绒团很快散开,绒絮极有弹性,越拉越大,正巧覆盖在艳丽的黄花上,顿时花儿变得含蓄朦胧,如同新娘头上的面纱,美妙极了。正看得出神,微风拂过,面纱在空中分裂成数不清的小绒伞,带着希望的种子慢慢飘散……最后,枝头只剩下干枯的花萼和孤独的影子。

黄昏时分,夕阳染红了湖水,青青的芦苇镶上了好看的金边,绽放的芦花变成了一团透明的桔色,即将盛开的芦花支撑花穗在细风中摇曳,湖边的秋虫也开始了低声的吟唱……

我醉在这静谧的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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