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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酒 留痕

作者: 孙燕超2020/11/01心情文章

茶有茶道,酒有酒魂。

人有千面,酒有百味。酒不单是一种味道,如果你仔细品味,世界上每个角落都有酒,酒的种类更像是代表了不同的地区与文化。

早前《舌尖上的中国》说,不是人选择了酒,而是酒选择了人。上古时期,农耕时代谷物的丰余,天然谷物受潮后发霉或者发芽,即为天然曲蘖。智慧的古人将之浸入水中,反出其不意地发酵成了酒。

而这杯酒,经由千万人之手,留于千万人之心。暗香浮动月黄昏,迷离消愁之饮;李白斗酒诗百篇,灵感佳作之饮;关羽温酒斩华雄,壮士报复之饮;举杯消愁愁更愁,哀婉叹息之饮。杯酒之情,在乎每一位饮者的心。上至王侯将相,下至黎民苍生,都含着冷暖共存的敏感。

千般滋味,杯酒人生。这杯酒,洒在了灵感上,助燃诗词这把火。饮者心怀天下万物、宇宙之浩渺,而喝酒这件事,喝的不只是酒的本身,品的是文化、是感情。中华文化或有不显,只留下辛辣在杯前,隐晦了满怀香醉在其间。何时盛世再现,在酒中配上诗与歌、书与画,才能品出它真正的滋味来。

这杯酒,在过去留痕,与现在同行。林清玄忆及,古龙曾酒后吐真言:“其实,我不是很爱喝酒的。我爱的不是酒的味道,而是喝酒的朋友,还有喝过酒的气氛与趣味,这种气氛只有酒才能制造出来。”正如寄情于景、托物言志、睹物思人,以酒成欢,以酒忘忧。

多数时,喝酒也并不拘泥于一种形式,纪伯伦的酒却是这样的滋味。“当一个人沉醉在一个幻想之中,他就会把这幻象的模糊的情味,当作真实的酒。你喝酒为的是求醉,我喝酒为的是从别种的醉酒中清醒过来。”你问喜欢喝酒的人,是喜欢酒的本身,还是喜欢喝醉的感觉呢?你问喜欢抽烟的人,是戒不掉尼古丁的瘾,还是享受着在烟雾缭绕间迷迭的情愫呢?答案终是迷离。我们大部分人,都只是世间的尘埃,我们的英雄主义,是需要有个载体,去放大自己喜怒哀乐的感受。这一刻已让我满足,而之后再求而未果,也并不遗憾。此刻,所感即所有。

常看身边的人推荐各类好酒,其实好不好喝,不关乎名贵与廉价。喜爱,是一件十分私人的事情。以前看电影,梁朝伟在《伤城》里说:“酒之所以好喝,就在于它的不好喝。”曾因这般矛盾而不解,但转念一想,酒之所以让人欲罢不能,正因为,有人喝出了情调,有人喝出了想念。

柴静在《看见》一书中坦言:“天性里的那点脆弱,像钉子一样钉着我。”我们需要借酒去宣泄,去逃逸,或去作片刻的出离。这合情合理。但我希望,有一天我们举杯,杯子碰到一起,不是因为自我破碎,只是纯粹地,为了喝酒而喝酒,为了生活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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