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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回忆

作者: 夏集镇文印室[文集]2020/09/07亲情文章

今年农历二月十四是母亲辞世十五周年祭日。作为子女,虽昏昏然、忙碌碌,可静下心来思念起母亲,音容笑貌、生活的点滴又如昨日情形,逐渐清晰起来。

母亲是累死的。记得父亲六十六岁那年查出了贲门肿瘤。手术后日夜服伺病人其实是件很苦很累的活。那时子女们都得为生计劳碌,这没日没夜不停转的杂活全落到了母亲身上。原本潺弱的身躯又怎能扛得住这般劳苦?在我们的疏忽中,终于有一天,她老人家累倒了——支气管出血诱发哮喘到夏集医院急救。仅仅四天时间,她就匆匆去了另一个安祥的世界。“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油尽”。全家人呼天抢地,母亲再不能醒来。

我们兄弟三人,无姐妹,家庭的担子是很沉重的。我们小时候,母亲忙碌过度,时常抹眼泪:“我就是你们刘家的奴,不如死了干净”,终于在那一天,一语成谶。

母亲里里外外操持有方,也让我们看到生活的希望。三个儿子要一一成家,砌房造屋娶媳妇,这等重担,得多苦工分,多搞副业。记得小时候,母亲一人挣的工分在生产队妇女中算是最多的。喂猪、养羊,鸡蛋积攒起来拿到菜场卖,这些零钱聚起来多不容易!

兄弟中老大较能干,传承了父业,学生时代就冲在前面“摇手腕”练基本功,读高中时早晚夹个刀包外出理发挣学费;老三也是“情路”坎坷:他大局意识强,为早日减轻父母辛劳,无柰同意招婿相亲。眼见着不可逆转,母亲为此落过几次泪:难道就多我这个“老巴子” (老么)?!她动员我们全家一致努力,再苦再累两年,把老三留在家里。后来巧遇弟媳,一路从简成眷属。

兄弟三人中我算是生得最“单清”,一副女儿相,力气小。记得上初一时正是发育阶段,我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伢子发育阶段每天早上可吃上一个煮鸡蛋,这段经历我至今记忆深刻,如此待遇可是在母亲的那份副业收入中硬扣下来的啊!

要得安,单独住壹间。我们兄弟各自成家后,老俩口毅然选择住在老三的南厢房。一张简易床,床头柜上摞只红木箱子,箱子上那台14英寸“黑白”电视机一直伴随他们到临了。母亲走后,孩子们只在她床头席铺边下找到肆百来元的“私房钱”。

我的小家后来搬到集镇药站楼上。记得一天看到女儿作文中提到一句关于奶奶的话:奶奶闲时来我家门市,总是提着个篮子,常带些“韭菜”之类的蔬菜来……

母亲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的事还有许多。苦中作乐,平时也不缺少欢笑。她六十岁时还能领唱“秧歌号子”,那声调是那么的高低曲折,从田尽头传来,令路人叹服。有时我也傻想:儿子我怎么没能遗传她这一点,稍遇点大事就怯场!

母亲一辈子只六十有四,来去匆匆,她老人家一生无所求,却留下了沉甸甸的家风:勤劳!负重!

今年除夕下午,老大率领我们去了父母坟前送“压岁钱”。他动情的哭诉令我们深深震憾!是啊,作为子女,我们真的对不起母亲,对不起二老,他们生前我们关心得太少,这是无法补就的终身遗憾!

如今,我们兄弟也有了些年纪,所思所想与小辈们可能也有些接不上头来,但刘家几十年积淀下来的良好传统是应该世代传承下去的。望小辈们早日读懂人世!

安息吧,母亲!

2016年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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