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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炉夜话

作者: 浮游胖虚子[文集]2020/08/10心情随笔

我想要说什么话吗?我心里这样问自己。我想要对谁说话?我脑海里出现了你。不为了往日深情厚谊无处投递,不为了伤怀过去的遗憾,不为了怨尤命运的纷纷合离,只是为了过去时光里某种特别普通的光景——却在现在显得格外美丽。

在纷扬尘土的秋日小道上,夏日还勉强留些淡淡的余绪,微微有些炎炎热意。两排稀疏且不太整齐的杨树虽然还泛着浓厚的绿意,但自然也不再有夏日的枝叶茂密,它们一起努力对这乡村无限单调延伸的小道做着小小单调的点缀。放眼望去,整整齐齐的倒是紧贴地平线溶进无限天空里的玉米田地,秋风吹起一波一波的绿浪,和着蟋蟀们此起彼伏的哼鸣,迎面袭来的是一阵阵土地的气息。

我们便这样走着,浅淡说些平常的话语。走过一程去,再走过一程,直到黄昏里,直到村西头河桥边,我们靠着桥上栏杆休息。这时,我看到夕阳淡淡暖黄里泛红的光,轻轻越过你额前刘海的发丝,抚落在你平静而温和的脸庞上。同时,这光也照在这无限广阔的玉米田地里、杨树上、和这不起眼扬起的黄土的小路上。我内心里觉得这是一幅完美的画,完美到究竟不可企及,但我并不对着你深情的微微说一句:真美。我只是看着你的眼睛寻找,寻找你眼神里,一份同样的光景,一幅同我看到的一样的图画,然后就这样,就这样,在瞬间共同体会到,再瞬间消失,我觉得这样才完美。我觉得这样,过了许多年后,你还会有今天这记忆,即使不甚清晰,却也异常美丽。

我知道这场景不壮丽,不像吟咏的史诗般恢宏大气,拥有壮阔宏大的场面,拥有义无反顾的勇气,拥有深厚悠久的积淀,但这真的比史诗差的多么?但这不是另一种更深厚的史诗吗?如果荷马吟咏的历史史诗是青年人热血喷张的幻想,那我们的史诗则是成年人洗涤沉静的优美岁月。前者只是停留在幻想和华丽词句鼓动的情绪,而我们则是岁月打磨后褪去碎屑外壳的晶莹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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