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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业团的驻地草场

作者: 杨皓钧2020/07/22情感日志

我们最早生出要去牧业团驻地草场的念头,是因为大伯给我们讲的一番话。他说那里不仅是驻地牧场,还有赛马场,与牧民的夏牧场临近。如果我们在那里住一晚的话,可以在大大的牧场草地上扎帐篷,在毡房旁野炊;因为那里临近深山夏牧场,我们还可以宰羊吃,吃到新鲜的夏羔肉;晚上因为那里根本就没有光污染,天空很干净,所以我们还可以在草原上看星星,那里的星星和银河都会特别的亮,特别清楚。讲真,长这么大,我还从没见过银河呢,我对所有“璀璨银河”的印象都来源于照片,于是也想借此机会体会一下“满天繁星”是什么样。我爸妈一听大伯的话,立马就把北疆旅途的最后一站定到了那里。

但希望多半会落空,我们也不例外。

车窗外是猛烈的雨水,大雨带来的雾气包裹着车子的周围,能见度很低,草原的范围一下变成了视线所及边防公路两旁几百米的草地,再往远了去,就是灰蒙蒙的一片了。视线受阻并不是最大的困难,而是车轮底下这条破旧的边防公路。车子在上面开着一晃一晃的,不时车轮子就会陷进某个坑里,然后再艰难地爬出来,整辆车子就一阵晃。

这几十公里的路程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不过在开了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看到了从雾里露出的居民点房屋,路也变成了稍好些的砖路。我们在居民点里左穿右插,翻过一个草坡,就看见一些毡房散布在草地上,到了。我们把车停到其中一个毡房旁边,我打开车门,不顾一切钻进了毡房。总算是摆脱了雨的侵扰。可毡房里依旧寒气弥漫,一摸毡子也是又湿又冷的,估计进了不少水,可这里总归比外面要好得多。

外面的雨似乎小了些,我便从毡房里出来。我站在雨里,看看周围,木头牛圈旁边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干牛粪堆,晒干的牛粪是灰黄色的,而现在被雨水浇透了,显露出黄色的草色。那几头棕黄色的牛不呆在牛圈里,而是一言不发地站在草地上,它有那么厚的毛,当然不怕雨了……鸡圈的铁皮顶下,几只黑色的鸡在朝外面探头探脑。我能听见的就是雨水打在冲锋衣上的声音,啪!然后又啪!此外什么也听不见。于是我就把头套脱下来,能听到的声音就多了,有雨下的声音,有雨水砸在草地上的声音。长出一口气,我也不觉得闷了。

我们住的毡房的主人一家也是哈萨克,我不知主人的名字叫什么,不过大伯叫他“别克”,他好像也就默认这个称呼了。别克给我们端上一盘子中午煮的羊肉,于是我们坐在毡房的小桌子边吃肉,而我爸和大伯他们则唱起了歌,毡房里气氛逐渐活跃。晚上我们就套上睡袋横七竖八地躺在毡房的大毡子上,我爸妈本来心血来潮要去住帐篷的,结果帐篷的拉链坏了,里面进了一河滩的水,只好乖乖钻进睡袋跟我们一样在大毡子上横七竖八。这一夜,我们在滴答的雨声中入眠。

第二天醒来,雨已停歇,驻地草场的真容显露出来。举目皆是青绿的牧草,小群的牛在草地和山坡上踱步而行,它们把头埋得很低,啃食青草。我们的西北方向是与哈萨克斯坦接壤的边境,东北则是牧民们的夏牧场,而明镜似的野鸭湖上一大群野鸭在湖面上戏水。大伯开车带我们去了赛马场,这里已无人迹,赛道边长出了大堆的青草,掉漆的木栅栏上长出了蘑菇。看着曲折的赛道,我还能想象出早已结束的那场盛会会有多么热闹。

绕过十里花海,我们又上了边防公路。我们要回克拉玛依市了。这次的北疆之行就要结束了,我向窗外看去,回味着这次旅程,我以为我会从容地经历旅途中的一切,如今一路走来,才发觉我还是如此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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