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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散文

2020/03/31好文章

秋天的场院

文/钱国宏

天高云淡,宽敞大院;石磙吱扭,人语声欢;木锨高扬,粮堆如山……这是我对乡村秋季生产队场院的一个片段式记忆。

场院是一个美妙而又充满温情的场所,是乡村一道隽永的风景线,那里面藏着庄户人的神秘梦想,也飘溢着庄稼的清香,生长着繁盛的农事,更积蓄着千百万农人对土地、对农业、对粮食、对家园最为朴实、真挚的情怀。

生产队解体之前,每个小队都有一个宽阔的大院,里面不播种五谷,地面用石夯轧得既坚硬又平坦——这个场地专门用来存放粮豆、打场的,所以大家统称之为“场院”。场院是村中最大的营地,全庄收获的庄稼连同部分秸秆都要到场院“集结”,而后该轧的轧,该打的打。因此,在乡亲们的眼中,场院具有无上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俗话说:“编筐窝篓,全在收口”。秋季是场院里最繁忙、最热闹的季节。各种成熟的农作物相继来这里“报到”,偌大的场院被五谷杂粮们撑得满满登登的,“丰收”的感觉在人们的脸上溢出甜美的笑意来。男女老少在堆成小山的迷宫般的作物秸棵堆中往来穿梭,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可每个人都是来去匆匆,一脸的阳光灿烂——场院就是农民的“晴雨表”啊!场院丰实,农民家中就丰实;场院饥馑,农民家中就饥馑。春夏两季,农人把命运拴在作物上;到了十月,他们则把命运拴在了场院里——这就是勤劳朴实、让人敬佩的中国农民啊!

打场了,场院内分成若干个小战场,牲口们被牵到了场院,拉着磙子开始上阵了。这一伙,那一堆,吆喝声,磙子声,鞭哨声以及说笑声,汇成了一曲乡间独有的交响曲,在长满青麻绿草、鸟声柴垛的村中弥散、蒸腾,醉了大公鸡——站在豆秸垛尖上,抖着一身缤纷引吭高歌;也醉了老牛——卧在场院一角,有一口没一口地反刍乡村多滋多味的岁月。

白天忙,晚上也忙——在场院里贪黑“夜战”,将五谷颗粒归仓。谷子、高粱、豆子是必须要用磙子打场的,而玉米则可以用机器打。十几个人围着一台脱粒机忙得团团转,有往玉米栈子上卸玉米的,有往机器里送玉米的,一个个忙得脚打后脑勺,一溜小跑还供不上机器的“吞吐”。三米多高的玉米栈子,十几分钟就塌了下去,变成了一堆堆的金黄和一堆堆的洁白——黄的是玉米粒,白的是玉米芯,玉米绒子和高粱花子,纷纷扬扬,犹如狂舞的雪花,在场院里到处飞舞。

尽管有些累,有些脏,但总的来说,打场那段日子,幸福还是主旋律——鸟是幸福的,风是幸福的,场院是幸福的,农人是幸福的,整个村子都是幸福的!

生产队解体后,场院不大常见了,也很少见到男女老少在场院上忙碌的场景了,听不到石磙子打场时发出的吱扭声了,更体验不到“夜战”的那种激动了。但在我心灵的旷野上,却始终为场院保留着一块原始的场地,每当金秋时节,场院就在我眼前无可阻挡地铺展开来,且上演着一幕幕记忆中的难忘场景。这时候,每一个场景都把我的心踩得很疼,很疼……

走进秋天

文/徐学平

走过了春的明媚,夏的繁盛,在金风乍起、白露初临的时节,当第一片树叶从枯黄到悄然飘落,还没来得及多想,蓦然转身,倏忽间就与秋天不期而遇了。

在酷暑炎夏的某一天傍晚,突然间感觉有点凉气袭人,粗心的人群还没觉察到,秋天就来了,似乎并没有一个很明显的过渡,让人们去做好迎接它的准备。相比而言,春天虽然鸟语花香万物复苏,但略显稚嫩了些;夏日炎炎,暑气逼人,又过于热烈;冬天呢,草木沉寂,没有生机,太过贫瘠。这秋天,也惟有这秋天,虽说短暂了些,但却是最美得恰到好处且不可多得的。

南方的秋天是内敛而含蓄的,美得淡雅,美得阑珊,它像一个淡妆的少妇,拖着长长的裙裾,嘴角边挂着甜甜的微笑,悠闲地踱着步儿,从从容容却不停歇地前进着。看吧,它所到之处,皆留下了轻轻浅浅的痕迹……

天空很蓝很蓝,很高很远,几大朵白云松松散散地点缀其间,有一点漫不经心,有一点轻松惬意,像天庭御花园里盛开着的百合,又像是仙女散花时遗落的长纱。太阳露出整张笑脸,温和地俯瞰着大地,明亮而少了夏日的火辣,似一位慈祥的母亲,柔柔地注视着怀里的孩子。梧桐树枝头的叶子在阳光下泛着金黄,而又黄得深浅不一,在微风中闪烁着金光。地上的小草也不像以往那般鲜绿,疏疏浅浅的,已经不能完全覆盖住地面,略微裸露着一点褐色的泥土,尖细的叶子也没了先前的娇嫩,散发着淡黄的微光。

走进秋天,大自然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在这种魔力的作用下,云变轻了,天变蓝了,风变瘦了,水变清了。打开门窗,有清风徐来,夹杂着丝丝缕缕菊花的清香,弥漫在室内的每个角落,让人神清气爽。窗外,眼看着青翠了一夏的绿叶,在慢慢地变黄、变轻,隐隐还能感觉到一丝温热,但风一吹就飘落了,宛如一声声轻轻的叹息。走进秋天,才会发现这是个既宁静又善变,而又是个让人充满遐想的季节。收获着,也凋零着;成熟着,也结束着。

“何为愁,离人心上秋”,都说秋天容易让人伤感,以至于文人墨客悲秋的情愫跃然纸上,其实,四时不同,人的心境不同,感受自然有异。人生就像这轮回的季节,有过热烈,有过生机,有过清婉,甚至有过彻骨的寒冷。谁能数载春风不落?给岁月一分柔情,又何尝不是给自己一缕明媚?就如同这秋天,给人成熟,给人遐想,给人离愁,同时也给人以希望,也许,只要给予秋天的寒凉一点温暖,秋意的妙曼就会温暖如春。

走进秋天,其实也就是给心情换一张底片。只要你心中有爱,自然就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你就会迎着秋风,挽着秋光,沐着秋阳,更能感知这季节的美好,你就会深深地爱上这个金色的秋天。

秋天的况味

文/左克飞

“松柏之质,经霜弥茂;蒲柳之姿,望秋而落”。柳,是不属于秋天的。秋天看柳,于柳是种残忍。一树柳绿还残存几片,不过已不是那种油油的绿了,是憔悴、昏暗而老迈的绿,如浊水藏月,美人迟暮。那风情万种的柳枝,成为瘦瘦的影子,倒挂在树上,没有了如烟如梦的境界,一阵仄仄轻寒的秋风吹过,一树惊悚,一树慌乱,更慌乱了临堤扶柳之人。

“翠亭红轩,画船烟柳,雨丝风片,锦屏儿特看的这韶光贱”。我非常欣赏《牡丹亭》中那有柳织成的生机勃勃的青春意境。汤显祖老先生大约是喜欢柳的,不然不会将杜丽娘梦中情人取名为柳梦梅。柳是青春的、柔弱的,更是深情的、用来怜惜的,柳寄托了文人几许思念和追求。这样看来,柔弱的柳确实应该属于热烈的春夏。天地造物,阴阳相生,有了刚烈,必然就有柔弱无骨、纤细妩媚的柳。

站在办公室后窗,凭窗远望,有一条弯曲的人工河沟。这河沟与屋前的一块水面相连,形成一条风水河。河沟两岸栽上了一棵又一棵柳树。我阅尽这柳树荣枯,已历五载。柳树就在五年的荣荣枯枯中长大,而我却在这易逝的时光里仿佛一天天老去。这个深秋,这柳,在我心底有了莫可名状的感动。“柳”即留也。在这个季节,你又能留住什么?这一树树的柳,再也不像春夏,那么舒张,那么深情,那么奔放。她在秋雨里,一如无处躲闪的行路人,无奈、饥渴、凝重。冬天就要到来,我知道柳会在冬天里消了她的神,隐了她的身,了了她的梦。当明年的春天再次来临,柳还会发芽、着绿、织梦。

纵如是,那已是季节的另一个轮回。但这人生,又有多少可以用来轮回呢?

枯荷

柳有形,荷有骨。

观柳之形,当在秋至。叶绿丝长,风牵柳舞的夏季,只能观柳之媚;而铅华褪尽、玉骨尤存的秋,是最能观柳之形的。

赏荷之骨,也应在深秋。

平天湖的东侧有条湖心路,路两边小块水塘常种上莲。莲之叶谓荷,荷、花、干、藕组成了莲的大家族。夏天,繁茂的荷叶将水塘填得满满的,一层层荷叶,争相献绿;纯白、淡红的荷花,从叶缝中挤出,翘首弄姿,给秀美的平天湖增添了不少生气与活力。

“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这是夏荷之形之美。其实,生活在江南的我,很小就认识了荷。荷下戏水,水中探藕,戴荷而归,荷之于我有太多难忘的记忆。读南朝民歌《西洲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才知道天下还有那么美的爱情,藏于民间,藏在朴实无华的莲荷中。莲荷成了清纯美丽的爱情象征。

渐长,读周敦颐《爱莲说》:“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莲荷是有风骨和灵魂的。

这个秋天,我从平天湖那个长满莲荷的水塘经过,禁不住停下匆匆脚步,望着这个昔日绿肥红翠的池塘,我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所有的颜色都退化成深浅不同的黑,叶是黑的,蓬是黑的,枝干是黑的,那水中的倒影也是一团一团浓的化不开的黑。荷叶的形还在,却没有了灵动,枯作一团,歪搭着,斜挂在高高低低的枯干上。或鹄立,或垂首,或曲卷,沉思兀立,风吹不动,鸟走不惊。我见多了生机勃勃,却很少看见这一大片集体枯萎的莲荷。虽说“留得枯荷听雨声”,但这是一种凄美的境界,一直能听见枯荷的灵魂在秋雨中呻吟。这个季节,秋注定要腐了她的身,收了她的形,碾了她的梦。清香虽尽,风骨犹存,莲荷用垂手寂灭的方式顺应节气的变迁,与人间静静作别。

我欣赏这秋天里的枯荷:生而有魂,死而有形,生与死都有人间大美。

行走在突如其来的秋天里

文/刘必昂

秋天不是一节一节地从夏过渡而来的,而是像蓄谋已久的伏兵,不动时难觅其半点踪影,出动时便排山倒海地向不堪一击的敌人压去,迅速控制全局。

夏天那股蛮横的余力还没有散去,秋也没有如期而至地将令人心烦的暑气“驱逐出境”,这点儿夏的尾巴便愈加狂妄。但是就在某天晚上——就那一刹那间,秋的势力迅速突入,快速控制了早晚两片战略要地,而退守正午的热量也被秋天围堵,山穷水尽、弹尽粮绝、四面楚歌,很快便狼狈而逃了。

在一举清除了敌人后,秋天便安安稳稳地住了下来。

冷冰冰的雨丝溅起一朵朵绽放着笑容的水花,地面上的灰尘被洗刷得一干二净。雨虽然淅淅沥沥地下着,但天并不阴沉,像一大块儿刚刚擦过的玻璃,清明、透彻,一览无余。雨虽只有头发丝般粗细,却如同一块透明的帘子一样细密。雨里夹着风,风里夹着雨,它们在天空中跳着曼妙的舞步,久久不肯落地。风轻轻地呼唤着,时不时有些鸟儿、昆虫从树丛中或树杈上兴奋地站起身响应着。雨打在玻璃上,发出有质感的声调;雨打在树叶上,像杂技演员一样在枝叶间飞舞;雨打在湖水中,像找到归属的孩子一样投入湖水的怀抱。

叶子正在缓缓变成金黄色——这是秋天的军队。他们有严整的纪律,都精神抖擞地站在树枝上,这是秋天的象征。

秋,不比春那般有生命力和创造力,它相信虚心令人进步。

秋,不屑夏如此的狂躁与冲动,它相信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秋,不忍如冬那样冷酷、肃杀,它相信得民心者得天下。

行走在这意外也合乎情理的突然降临的秋天里,我深深被它打动!

走过秋天

文/沧海烟云

因工作性质所决定,走南闯北地跑了十几年,所经历的秋天,关于人、关于物、关于风景、关于心情,用心抒怀。

陕北的秋天,是一幅生动的山乡丰收图。

黄土高原,造就了陕北独特的自然风貌。历史的侵蚀,山石的风化,形成了密密麻麻的红褐色山包,沟沟坎坎相依相连,一块块开垦出来的斜坡山地上,种满了黍子、高粱等其它地方难得见到的农作物,在飒飒的初秋的风中,摇曳着美丽的风景。

我们一帮在外出差或打工的人们,因为下班后闲极无聊,便经常三五成群,带上特意买来的紫外线灯、小镊子、矿泉水瓶等全套装备,在工地四周的山梁或沟壑里,捉着陕北风化土中到处可见的野生蝎子来。沿着上山的小路,手脚并用一步步爬上去,在路边的乱石堆或茅草中间,打开紫外线灯一搜索,一只只浑身发着荧光的小家伙儿们,甚至来不及吞下刚刚送进口的小昆虫,便开始逃之夭夭。用手中的镊子及时地摁住,小心地夹起,快速地放进矿泉水瓶中,然后充溢着满满的喜悦,在气喘吁吁中发出欢快的笑声。为了这份开心和满足,我们经常跑上半个晚上,十多里地,把工地四周的沟沟坎坎统统光顾一遍,累并快乐着。捉得多了,用淡盐水泡上一晚,第二天裹上鸡蛋和面糊下锅一炸,金黄的油炸蝎子就上桌了,那可是一道咸香酥脆的人间美味啊!或者找个盆子,用一层风化土铺底,把蝎子倒在里面,洒上一点水,它们就能欢快地活上八九个月了。回家的时候带回去泡酒,也是难得的滋补良药呢!要不就慢慢攒起来,二百多元一斤卖给收药材的,可以打打牙祭,享受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啊!

初秋的傍晚,也可以越过山梁,去看另一道风景。农家的小路旁,院子里,一棵棵酸枣树结满了红红的、小小的枣子,像一颗颗红玛瑙,勾引着你的目光和口水。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果树,结着红色小苹果似的果子,在枝叶间无声地闪耀。地上也落了薄薄的一层,当地的百姓似乎并不怎么吃,就让它们轻轻地落下,静静地腐烂,四周散发着淡淡的类似果酒的味道,在沟壑中寂寞地散去。还有一座座年代久远的窑洞,一株株长成中空的大树,甚至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褐红色沟壑,把陕北古老的神韵,一点一滴的勾勒了出来。突然传来的一声山鸡尖锐的鸣叫,或者窜出草丛急奔而去的灰褐色的野兔,为这静默的风景画中点上了动感的一笔。你不要想着去抓住它们,它们只属于这贫瘠山壑中的一员,虽然艰辛却快乐着。

其实,陕北的秋天,才是一种像模像样的季节,在无数的沟沟坎坎中,有瓜果的味道,有秋虫的味道,有我们儿时记忆中,贫困但却暖暖的味道……

最美的秋天在戈壁。

去年,在家乡的盛夏中,我坐了三十个小时的列车,风尘仆仆的到达了另一个出差目的地——甘肃玉门。但一到工地,心,就被那种荒凉震撼了!那是怎样的情景啊——茫茫戈壁中的一座“小城”,虽是夏日,却看不到多少绿色,仅在“小城”的生活区种着一排排当地特有的胡杨树。一棵棵胡杨,像极了一颗颗高昂的头颅,梳着怒发冲冠的“板寸”,就那样骄傲地生长着!对于内地长大的我来说,这只是一个神奇而又不起眼的传说罢了。

一进十月份,戈壁滩的天气就早早的转冷了。家乡才刚刚入秋过半,而这里,却不得不穿上毛衣避寒了。荒凉砂砾中那仅有的一点点绿色,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消褪殆尽。突然间发现,满目都已是无边的凉意和荒芜。在工地枯燥乏味的日子里,不禁怀念起家乡秋天的美丽和丰满了。

突然有一天,当工作之余举目四望,想找一点微薄的绿色缓解疲劳时,目光却被远处一片耀眼的金黄吸引了!那是什么,那一片夺目的色彩?记忆中那是胡杨林的所在。霎那间释然了,家乡这个季节,也该是落叶满地,瓜果满枝了,何况这荒芜寒冷的茫茫戈壁呢!只是,那一片迷人的金黄,却不像家乡白杨的落叶,枯黄中带着颓废的味道。那是一种生机勃勃的黄,一种骄傲炫耀的黄,一种让人迷醉其中的黄!

当有一天坐车进城,从那片胡杨林中穿过的时候,我的心,才被真正的、彻底的震撼了!还未进入那片林子,便被远远地那片金黄粘住了目光。像要进入一座金黄的圣殿,心中突然间充满了激动和揣测不安,怕将要到来的是一片蜃景,怕那份美丽一瞬即逝,怕明天一觉醒来就烟消云散了。等车无声地进入林子,在里面静静地、慢慢的穿梭着,我把眼睛贴在窗子上,任目光轻轻地划过,心底的那一丝柔软,化在了那片美景中。一棵棵胡杨树站得笔直,排得紧密,一片片桀骜的叶子伸向天空,散发出那种温柔却夺目的金黄,随着阵阵秋风掠过,放肆地炫耀着自己的美丽。林中的柏油路上,路边的沟渠中,已被落叶铺上了薄薄的一层,像一块金黄耀眼的地毯,等着远方的贵客踏过。那哗啦啦的声音,如林中一条流淌的小河,像少女们挥动着迎宾的花环,伴随着已不再热烈的阳光,深深的刻进了每一个过客的心底。秋日静好,时光安详,这,就是一种极致的幸福吧……

车子驶过那片金黄的胡杨林,上了高速公路,向市区急速行进。蓝天白云,是一种秋日无声的纯净,路旁无数巨大的风车,静静地旋转着秋日的时光。那一大片颇为壮观的太阳能光板,在公路两旁无声的静卧,间或闪过的一棵棵胡杨树,也在孤独地展示着自己金黄色的美丽。车子越近市区,树却来越多,除了胡杨,还有一些其他的品种,远远地望去,倒像是一块块绿色的织布中,夹杂着一条条金黄的丝线了。秋日里的整个玉门小城,好像都被浓绿、金黄浸润着,在西北的戈壁滩中,化成了一颗最绚丽耀眼明珠!

还经历过西宁的秋天,那是一种洁白纯净的味道。

西宁的秋天很短,短得如果不细细品味,恍然间就错过了。远处有常年不化的雪山,近处有早早落叶的矮树和日渐枯黄的草丛。如果天晴日暖,在工地四周转转,也能发现一丝秋天的美丽。蓝天白云,不染一缕风尘的纯净。登上附近的矮山极目望去,空旷的庄稼地里,一缕缕青稞的味道便轻轻飘过。山坡上四处闲荡悠然吃草的山羊和牦牛,山下小渠中时急时缓的流水在秋日阳光下发出的粼粼波光,不远处回族村落里高高矗立的教堂的塔尖,都为这静静的秋日增添了悠远闲适的味道。再用远处的雪山做背景,那里整个秋天,就是一副婉约而简单的素描了。

好多好多的秋天,好多好多的美丽,都在我来去匆匆的行程中,无声无息地消逝了。任记忆再好,任收获再大,在我的脑海中,也慢慢成了一些残破的片段。

生命总是这样,曾经无比华丽的故事,无比刻骨的经历,都会随着时光渐渐老去,等到有时间去回味的时候,却早已无从回忆了……

写下这些文字,也许不只是纪念哪个秋天,纪念哪段历程,只是,在深秋将尽的日子,也为自己即将进入秋天的生命,做一个提前的感悟和慨叹吧!

秋天在故乡

文/韦良秀

不记得何时喜欢上秋天,也不曾想起何时对秋天有一种无法诉说的情愫。只是知道,故乡碧蓝的天空,以及在秋风中飘动的树叶,还有那被五彩的颜色染着的树林、原野、村庄,足以让我的头脑、我的胸怀、我的灵魂都跟着敞亮起来。当秋风微步而来时,我总会想起故乡的园林田野,以及那令人陶醉的秋天韵致。

吃过早饭,儿时的我总喜欢站在院落的槐树下,细心地数着一丝一缕从天空中漏下来的阳光。每每此时,我总会惊喜地发现,用高粱秆支起来的篱笆墙上,那一簇簇怒放的牵牛花、一个个喇叭口正直直地朝着阳光歌唱。白的、粉的、紫的……那长长的白色花托,少女彩裙似的花边,绒绒细长的淡黄色花蕊,把整个农家小院装扮得生机盎然,多姿多彩。整个农家村落,在绿水青山、袅袅炊烟、小桥流水、古树斜阳的映印下,美如图画、宛若仙境。

在鸟儿欢快的叫声中,辛劳一天的人们早早起来,踏着露水奔向田间地头。在微凉的晨风中,农人们匆匆赶去田间。当太阳一步步爬上中天,微凉被驱散了,忙碌的人们躲到树荫下见证着“秋老虎”的威力。晌午时,他们没空回家吃饭休息,就在地里燃起柴火,烧烤一些正在收割的庄稼,这就是一顿饭。这时候,谁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比方刨几个土豆,挖几块红薯,割几簇黄豆,拽几把落花生,一切都很随意。柴火也是就地取材,搂几把枯叶,拾几根干树枝,旺旺的野火就烧起来了,随着缕缕青烟,火中各种香味在田野飘散。这时,人们围坐过来,有滋有味地边吃边聊,一年的光景被回望着、憧憬着。每当看到地里的炊烟升起,邻居小伙伴门也会快速地围拢过来,将新收获的上豆、玉米棒子、南瓜、红薯,甚至从地里逮来的蚂蚱,都埋在滚烫的灰烬中,因为这地地道道地烘烤,加上伙伴们不停翻动,所以不会烧糊或者烧焦,实在好吃极了。

一座座轻烟袅袅的火堆,不仅给小伙伴们带来无穷无尽的乐趣,而且仿佛整个田野简直被红薯、玉米、豆粒、花生等食物烧出的清香熏透了。这来自土地的浓香,是对农民辛勤劳作的回报,它浸润着一望无际田野上湿漉漉的丰收气息。现在回忆起来,那一份田园式的陶醉和惬意,实在令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

秋烟在田野上弥漫大约半个多月,便渐渐地转到了村子里,收获的庄稼被运到了场院里。这时,在乡村的屋檐下、树枝上,总会有一些耀眼的东西牵住人的目光,让你看了还想再看,给人一种丰收的喜悦,一种温暖的享受。那金黄金黄的玉米,被农人们编在一起,一行行,一溜溜,排列得颇为整齐壮观;那火红火红的辣椒,或尖长或圆实,一串一串,悬挂得极有层次。这红辣椒,黄玉米,经过秋阳朗照,便红的更红,黄的更黄。这喜人的颜色,点缀着这农家小院,仿佛要花了你的眼,醉了你的心。这绝美的立体的风景如诗如歌,把乡村的秋天装扮得娇美绝伦,像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女,令人过目难忘,留连忘返。

故乡的秋韵永远飘曳在我的思绪中,它是一篇连绵不绝的、经得住人咀嚼吟诵的乡间诗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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