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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秋天的文章

2020/03/31好文章

秋天,我们去捡杉尾

文/昨日的乡村

天刚蒙蒙亮,我门揉着惺松的双眼在父母的吆喝下从床上爬起,匆匆地扒几口饭就跑到你家,磨好柴刀待太阳出山后,我门几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便笑哄哄地上路了,带上半包炒熟的红薯片,到十里以外的山上去捡杉尾。

初秋的早晨,雾气很重,崎岖的山上尽是水珠,于是你便折下一跟木柴在前面开路,到了半山腰,我们坐下来休息,你又自告奋勇讲起了故事,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庙,庙里有几个和尚……你还没讲完,我们便争先恐后地一起说:“大和尚讲,小和尚听。”于是我们又哈哈大笑起来,在笑声中我们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又开始启程了。

抵达目的地,我们来到了遍布青苔的泉水边,纷纷拿出红薯片,边吃边商量等下相聚的地点,然后我们就分开行动。那时我年纪最小,平时又在学校念书,上山的机会并不很多,你带着我一起找寻。其实你只不过比我大两岁,个子也不比我高,但你看上去却老练许多。望着前面你单薄的背影,我想起了你那酗酒的父亲和多病的母亲,小学一毕业你就失学了。十三岁就是生产队的半劳力了。村上的老人都夸你不像你父亲是个懂事的孩子。

刚开始捡杉尾时,我没有经验,一看到红烘烘的一片就大叫起来,可当我兴高采烈赶过去却发现是别人捡剩的枝叶,不一会你驮着好几根杉尾过来了,而我还是两手空空,没办法你还得带着我到处寻找。其他的人都陆续下来了,我们两个也用藤条捆好了杉尾。然后大家都坐在地上,磕掉破解放鞋里面的灰尘和树叶,擦去肩上的杉皮,放下柴刀,穿过那缠满青滕的树丛来到那断崖的泉水边,我们一个个依此飞快地蹲下身,拨开铺在水面上的树叶,贪婪地吮吸着泉水。此时将近正午,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山岗,风也懒得动,树上的叶子打着卷儿,只有断崖的水边很是荫凉。我们喝足了水,吃完剩下的红薯片,斜靠在水边的青石上又天马行空扯谈起来。纷纷盘算自己的杉尾能卖多少钱。坐了一会,又是你最先起身,我们懒洋洋地跟在你身后,下山时,你跑在最前面,而我的双腿象灌了铅一般总是被你们拉在最后。正当我背不动时,你又上来了,接过我的杉尾,“蹬蹬蹬”地跑下山,我很诧异你那来这么多的力气,来到山下,我们大家都没劲了,坐在地上不愿动,这时候肚子也“呱呱”直叫,于是你一个人偷偷地溜进别人的院子,抓起一把正在翻晒的红薯片就往回跑。红薯片很是干硬,可我们嚼起来很是起劲,有时竟流出了口水。

回到家,大概是下午两点多了,我们吃饱了饭,舒舒服服地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你用板车驮着杉尾赶到镇上的收购站,收杉尾的那个人鼻子特别红,我们背后管他叫“红鼻子”,那个家伙对我们小孩没有一点同情心,随便点了一个价钱比我们预想的要少一块多钱。你与他争吵,但他丝毫不为所动,因为没有第二个收购站,所以他一直很高傲。但我们一出来又高兴起来,因为这毕竟是我们亲手赚来的钱。我们又跑到那个包子店,那时包子也只有五分钱一个,吃包子也是我们卖完杉尾后最大的期望。而且我们还得躲着父母,尤其是你每一分都要交给你那酗酒的父亲。

晚上,你来到我家,我们摆出了自己做的瓦子棋,你的水平比我要差,每一次都是你大败,可你总不服气,每一次非要赢一盘才能走,每一次都玩到很晚,每一次你都是被你父亲扯着耳朵不甘心地离开。

第二天,我又得背上书包上学了,而你却带着另外几个男孩去捡杉尾。

六年后的一个秋天,我如愿以偿上了大学,而你却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那年寒假,我兴冲冲地从省城赶回家,好想与你聊聊上大学的趣事,而我却意外地得知你被汽车压死的消息。听说那天你也是去山上,但不是捡杉尾,而是去偷砍树木,结果被别人追赶着不幸卷入飞驰而来的车轮下。我望着茫茫的天空发呆了很久。第二天便是你安葬的日期,我站在山上看着你被缓缓地抬上来,你那不满周岁的儿子由别人抱着号啕大哭,而这些你都不清楚,不清楚你已经死了,不清楚你还有个幼小的儿子一直在等你回家,不清楚我这个童年的伙伴也在这里送你上山。鞭炮声震撼着这块潮湿的土地,也震撼这我这颗年轻易感的心。你就这样迷迷糊糊地上路了,那路上也很黑暗吗?

多年以后的这个夏天,听说你苦命的儿子考上了重点大学,你那破旧的房屋一下热闹了许多。村里的乡亲很多人都流下了欢笑的泪水。那天我回到老家,你儿子远远的一声“叔叔”差点让我呛然泪下,我又想起了我们艰难的童年,想起了秋天那些我们上山捡杉尾的趣事。如今一切都已经远去了,你一个人在山上平静地躺了二十年。看到你儿子也已经长大成人。想必你地下有知也会非常欣慰!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我写下这篇平淡的文字算是对你的怀念。

家乡的秋天

文/芳草青青

窗外,雨滴滴答答的下个不停,听起来像是落在了田野里庄稼苗的叶子上,我的思绪也随着雨声飘向了远方,弥散在了家乡的田野。这个季节,家乡的田野里到处是一派丰收的景象。

玉米头上顶着伞,倔强的立在那里,向人们炫耀着自己丰硕的果实;高粱像一个卫兵,在守卫着这片丰收的家园,几只麻雀调皮的站在它的头顶上,嘴巴不停的在啄理着它的发丝,它痒痒得晃动着身子,想把它们赶走;稻谷低着头,思念着远离家乡的阿哥快快回,把它赶快接回家;那红薯秧已经把它的领地铺的满满的,你用手拨开它厚实的叶子,就会发现它的根部鼓鼓的,等待着人们把它们从泥土里刨出来;花生的叶子已经开始凋零,它谦逊的把果实埋在了地下。《落花生》一文似乎对花生的这种精神给与了肯定,只是我觉得,人们对于美的标准似乎已经发生了变化,谦逊也好,有时张扬也更富有了自己的个性。

最迷人的是棉花,有的棉花桃青青的圆乎乎的挂在腰间,有的棉花桃已经裂开,露出了洁白的棉花,有的完全绽放,露出那雪一样白的花絮,整着个棉花地绿白相应,很是壮观。

学校放秋假了,我们姐弟几个就帮妈妈摘棉花,每个人先在腰间系上一个装棉花的兜,弯着腰,双手忙乎着,一籽籽的,把那已经冒出来的棉花从棉花桃的壳里抓出来放在腰间的兜里,这个时间是我们姐弟几个聚在一起聊的最开心的时刻,手里一边忙着摘棉花,一边谈论着学校发生的事情,母亲高兴时会唱上一段《朝阳沟》,看我们都在干活,父亲似乎就享受他少有的片刻轻松,他在地里来来回回的踱着,走到母亲跟前,会顺手摘几把棉花,然后放在母亲的棉花兜里,父亲会对我们说,你们几个好好摘,回家给你们摘的棉花用称称一下,一斤给一分钱。我们几个干活就更起劲了,因为这样从父亲手里得到的钱花起来很自由,可以随便买自己想要的小东西。

我不知道父亲心里是怎么想的,每到放假农忙的时候,他不像别的家长让自己的孩子在家里呆着学习,而是让我们姐弟几个全到地里干活,谁也不能在家里看书学习,午觉时从来不让休息的,在中午最热的时刻,父亲会亲自带我们姐弟几个去玉米地里拔草,他把这段时间的任务给我们分了,我们谁也不敢偷懒,想赶快干完活回家干自己想干的事情。玉米叶子上的毛刺划得我们身上一道道红印,身上的衣服一会儿就被汗水浸透了,每个人的脸晒得又黑又红,我们姐弟几个谁也没有一句怨言,因为我们知道,父母每天就是这样在干着活,我们谁先干完自己的任务也不会先走的,总是给小弟帮忙,他年龄最小,身体最弱,我们都心疼他,我不知道父亲平时很宠小弟的,但是到地里干活时,父亲从没有特殊照顾他。

晚上回到家里,吃过晚饭,爱学习的弟弟就开始挑灯夜战,我实在是困得不得了,刚刚躺下来,眼睛就打起架来,品尝过劳动的艰辛,姐弟几个心里似乎都暗暗较劲,下决心要好好上学,要不然一辈子也要过这样的生活了。

父亲有时看我们特别累时也会说一句,不让你们干活,你们就不知道当农民出的苦力,也不知到地里的活都是怎么干的,现在去了地里自个什么都知道了,到学校自然就知道学习了,只要你们好好上学,我和你妈再受累也不怕。

现在想想父亲的这种教育方式似乎对我们的学习有很深的影响,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长大后和自己一样受苦受累!如今我们姐弟几个都离开了家乡,都有了自己的工作家庭,只是能像以前一样完全聚在一起畅谈的时间太少了,我们就在心里彼此默默的祝福吧!

秋天的窗

文/孙韧

一场秋雨过后,我感到秋天来了。太阳是一条河,那么远,那么凉。阳光被驱逐到马路中央,被车轮反复碾压,变得愈发浑浊。上午九点,似乎所有的工作都已完成。穿蓝衣服的女人喜欢把所有的窗子都打开,让微凉的空气从窗外爬进来,哪怕是下雨天也是如此。我见到她趴在二楼的窗台上,以一个慵懒的姿态凝固着。有人埋怨她的懒惰,控诉医院的走廊还不够干净。她不反驳,也不在意。她几乎用了整个上午的时间趴在窗前凝望,这令我隐隐有些好奇,因为窗外理应是个枯燥无趣的世界。我匆匆的,在走廊窥视她的背影,在院子里仰视她的面庞,她却始终忽略着我的存在。

这次,终于等到她离开,我迫不及待地站在相同的窗前张望。果然,还是院子里那些草木石墙,只是变换了角度。可是渐渐的,我竟然发现,变换了视野的世界,乏味中却有些延伸的表达。比如,那些树木似乎变得更加圆融了,我能够看清整个树冠的形状,以及藏在树枝中的鸟雀。我的目光甚至可以轻轻越过墙围,坠入一片茂密的玉米田。这个季节的玉米是芬芳香甜的。如是,安静地窥视一片茂密的玉米田也是恬静的。玉米的枝杆长得异常高壮,叶条狭长而肥硕。可极尽繁盛之后,就像是热恋后要说分手,又那般无情冷落。秋天的玉米植株开始生病了,浅黄的雀斑点缀,像传染病一样在扩张蔓延。枯萎把所有生长的欲望凝缩,植物失去了果实作为寄托,开始自怨自艾地低垂下来,它们会渐渐吸收了秋的苍凉,等待下一场雨水的摧毁,最后彻底干瘪了,被农人切割和燃烧。

从此,我开始留意每一扇窗中的风景。窗子是有生命力的,它们彼此错落着,朝向四面八方,收拢了不同的风景和心情。穿蓝衣服的女人如此爱着这些窗子,总是不厌其烦地关阖。模仿她的姿态站在窗前,我感到身后有一双宽厚的手掌,可以把我们瞬间推远。再睁开眼,我就置身在了那些未可知的神秘角落。

如果不是透过楼梯口的那扇窗,我绝不会发现院子东边那几棵是柿子树。从窗子中,我又看到了穿蓝衣服的女人,她垫脚摘下几颗柔软的柿子,然后用抹布把上面灰白色的柿虱子拭去。那些柿子一下就成了璀璨的融化的小太阳。从另一扇窗子,我同样看到了穿蓝衣服的女人,她正剪下了院子里的月季花。那些渐变的花朵,柔软娇嫩的,白的,红的,黄的,层次鲜明的,旋转而盛开,然后在最饱满的时候离开了根茎。她把鲜花插入一只盛满水的塑料瓶里,精心侍弄着,然后摆放在一楼大厅的导诊台上,于是整个门诊都流转出了盎然的生气。

记得院长曾对我说过,要在冬天来临之前,把院子里所有的月季花沿着地面剪断,等到明年开春,土里就能呲出更加繁盛的花朵。我喜欢他用的“呲”这个字眼,它是有声音和动作的。比如,每当我对美好的事物呲牙,心里面就似乎有了曼妙的生长。如果说,是睁开眼睛看世界,或许也可以说成呲开眼睛去触碰世界。这是多么充满力量的一个字,在聚集,在收拢,在生长。我相信眼睛触碰到的,是有温度,有质量的,也是有呼吸的。

我在这个秋天醒来,它在我的心墙上开了一扇窗。

秋天的怀念

文/居山听涛

“一片,两片,三片……”默数着在瑟瑟秋风中飘舞的黄叶,感叹着秋天在不经意间就这么来了。一场秋风带走了千万片绿叶的生命,不知不觉中,莫名的伤感袭上心头。然而,绿叶的生命虽然短暂,却也为春夏增添过色彩。这让我想起了年迈的奶奶。秋风带来了我和奶奶一起生活的画面。

儿时的我最喜欢槐树,尤其爱和奶奶一起摘槐花。每到槐树开花的季节,一簇簇雪白的槐花如一个个调皮的精灵在诱惑着我,“奶奶,我要……”这时,奶奶就会拿来竹竿,踮起脚尖身体努力向上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朵朵槐花,嘴里还念叨着:“给娃摘槐花。”而今秋天到了,槐花也谢了,光秃秃的树干上只剩下了留恋。我站在树下,渴望风能像奶奶一样把我抱个满怀,让我重新回到那个幸福的时刻。

那年秋天,我到了上学的年纪,奶奶送我去学校。年近六旬的她用粗糙的大手牵着我的小手,迎着朝阳一步一步走在上学的路上,笑容爬满了她满是皱纹的脸庞。至今,奶奶的叮嘱犹在耳边响起。那时,年幼的我总以为奶奶不会老,每当有人问起奶奶的年纪,我总会回答说:“我奶奶才五十多岁呢!”可是,时间如剑,无情地戳穿了我的可笑想法。渐渐地,奶奶的背开始佝偻,步伐也不再矫健,呼吸开始急促,记忆力也严重下降……我开始意识到奶奶老了。我多么希望岁月的脚步能慢一点,再慢一点,让奶奶别那么快变老。

人生短暂,我们总是感叹时光的脚步如此匆忙,感慨生活的不尽如人意。欧阳修曾在《秋声赋》中凄然地闻声慨叹:“人为动物,惟物之灵,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而毛泽东却说:“怅寥阔,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豪迈而大气。我一直在想,在这个浮躁的时代是否更应该把得失、名利看得淡一些,就像谷物一样,虽然没有花儿明艳,却始终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时间太瘦,指缝太宽,又有谁不害怕那些花飞花谢的往事会被遗忘在身后?那么,从现在起,不妨用文字记录下过往的点滴。经年以后翻出来看时,曾经的故事也会成为记忆中璀璨的一页。

现在,当我难过或开心时,我都会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自己珍藏的那些片段。在最美的年华里,怀念那些美好的时光,让回忆为未来增添力量!

秋天的怀念

文/安夏凄凄

从瑞昌回来以后,像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对于过去一个多月的生活,不回头,不提及,不回忆。就像哑巴吃了黄连一样,对于他人的询问只是打个马虎眼,一笑而过。在没有人时,看到那个城市留下来的痕迹,一种难以抑制的情绪满到心口,放佛要将自己淹没。

回到家乡后,看到房屋迭起,良田改道,过去十几年里我所熟悉的一切变得陌生,才知道我爸妈倾尽心血地把我变成了自己家里的客人。

我像客人一样询问家里日用品的摆放位置,像客人一样被自己家人招待。当然,这只是最初的时候,往后就会好的。

我第一次去看二外公的时候,是老爸叫我去带外婆来家里吃饭。我走到二外公的床前,他双眼紧闭,像婴儿一样弓着身子躺在几十年前留下的破败的老屋里,瘦的堪比那峭壁上的古松,瘦骨嶙峋,那双脚却肿的像胀水的面包。

我小心翼翼地问他知不知道我是谁,他用不是很清楚的老家话告诉我:“我知道的。”我又问他知不知道我叫什么,他像是梦呓一样的说不记得了。

我从外婆那儿问来了二外公的情况,才知道他是得了胃癌,已是近燃尽的蜡烛。我在那里和姨姨、二外婆她们寒暄了一会儿,二外公就又难受地发出了怪叫,像打公鸡打鸣,又像山里不知名的野兽在咆哮。

垚把这个叫声说得极其恐怖,以至于她一直都没敢去看望二外公。我第一次看望生命将枯竭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害怕。

姨姨她像带小孩一样服侍二外公,我好像明白了,生命走到最后,同最初来时一样。带不走富贫,带不走悲喜,带不走福祸,却只能像小孩子一样,被别人服侍着。

匆匆地看望了二外公,我就带外婆回自己家了。之后的几天,倒也没怎么把二外公的病情放在心上。

看了二外公的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就开始一直发高烧。感觉像是烧了一晚,头疼得放佛要炸了,全身的骨头痛的厉害,像是被电击了一样酥麻疼痛,提不起力气,还一直发抖。去看医生的时候,爱仙阿姨不在家。我给奶奶打了电话,她叫我回家她给我叫医生到家里来。

我一回家感觉撑不下去了,就在爸妈房间里躺下了。医生来的时候给我量了体温,38.9°,就要给我打针。后来我不是很清醒,只知道他在给我打点滴,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医生已经走了,我看了一下桌子上一堆输液瓶,头还是疼得厉害。奶奶不在家,我就只好去厨房做饭。后来奶奶回来了,我就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回床上继续睡觉。

晚上爸妈回来了,我的烧还没有退掉躺在爸妈房里,一会儿觉得冷,老妈给我盖上几床被子,大半夜又觉得热,把被子全踢了。只是闹腾了一晚上,我爸妈还有我奶奶都没怎么睡着,一会儿这个来摸摸我的额头,说烧还没退,一会儿那个又来摸摸我的脖子,说好像好一点了。虽然我感觉我清醒着,但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第二天早上,老妈说我烧还没退,就要带我去县医院。一来二去我就被她带到了俞宅那边去看医生。医生说,我得打好几天的针。就这样,在学校一整年没有打针吃药的我,一回家就遭此不幸。

第二次去看二外公的时候,是几天后外婆打电话过来叫我们过去吃饭。那天我感觉好多了,去医院打完针就去外婆那儿了。我只是顺道去看了一下二外公。我走进他躺着的屋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泥墙瓦房的老房子光线不好,我看二外公的肤色黯淡发黑,他的灵魂像是和这座当初他和我外公两兄弟一手盖起来的老房子的灵魂融在了一起。

我觉得他比上次更瘦了。他胳膊上的皮已经紧紧地和骨头贴在了一起,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具带皮的骨架!我和他讲话,他已经开始有点神志不清了,他也不知道我是谁了。

姨姨说他吃的越来越少了,两天就吃了一两口稀饭,病痛的折磨还是会让他偶尔地发出怪叫声。我退出去到外婆的家里,不敢看见二外公难受起来可怕的样子。

那次回家以后,我的生活似乎忙碌了起来。打针,吃药。后来,天就一直下雨了。直到有一天,突然得到消息,二外公去世了,我如梦初醒。我的针也打完了。

二外公的病情是他在逗留人间时最后最长的告别,我却还当他会好起来一样,想当然的以为也不过尔尔。

二外公是中午走的,那天下午我就知道了。但是我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总感觉有一股波涛将在后面汹涌而至,只是我尽可能地回避。

第二天老妈买了纸,就带我去二外婆家了。我去的时候,二外婆坐在二外公的床前,二外公的遗体被红布遮起来了。但我知道,红布下,是一具尸骸,是那个我叫二外公的人来过这个世界的证明。只是我不敢相信他留下来的证明是这具一米二三十的尸体!

我赶紧从里面出来,不敢再看。老妈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了她眼里的泪水,我很愚蠢地问了一句:“妈,你怎么哭了?”

老妈没回答我,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回答。然后我们就匆匆出去有事了。

那天是晓琳的大学酒,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我去了晓琳那儿。我和慧,我们都没有带伞。

我下午再过去二外婆家的时候,二外公已经入殓了。我走进他生前躺的老房子那儿,床上已经没有二外公了,他躺过的地方被用水抹过了,留下了一片湿痕。二外婆守在那儿,地上的油灯孤零零地摇曳着火花。二外婆说,你看看你二外公,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我突然觉得很难过,小时候我老往他家里跑对我好的二外公就这样没了,在这个世界里再也没有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再也没有了……

毛毛告诉我,二外公入殓的时候她看见了红布下面露出来的二外公的手和头,他的手黑黑的,头只有碗那么大,她说好可怕。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也不相信人死后真的就去了另一个世界。生命就像蜡烛一样,烧完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天雨下得好猛,虽然我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淋湿了一点,头发都打湿了,头又开始有点疼了。

二外公要出殡了。我说了要去给二外公举花圈为他送行的,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又发烧了,本来想就不去了,后来又叫老妈等我一起去。

老家接连好几天一直下雨,二外公出殡的那天雨就没停过。去二外婆家的路上又把头发淋湿了,前几天喉咙不疼了现在又疼得更加厉害了。

我们一直在等雨停,可是雨像是落不完的泪,没有停歇,后来我们冒雨送二外公出殡。二外公的棺木抬出来的时候,其他人都有一些忌讳,离得远远的。我并没有觉得害怕,也没有觉得忌讳,我很想再看二外公一眼,可是他的遗体被封在了棺木里面。

我们走的时候雨稍微小了一点,我关了伞,举起花圈跟上出殡的队伍。二外公的墓穴在一个小山坡上,下雨天,路不好走。拐弯的时候他们险些就抬不上去了,后来队伍后面陆陆续续有很多人到前面去帮忙,老爸也在前面。

一两百米的山路走了不下半个小时,我在想,山无棱,路无角,秋水为洪,断前路。无非,是为这最后一行,留个念想吧!

我们到二外公墓地的时候,雨就大了。我赶紧就撑开了伞。

二外公的墓穴在他们家老房子后面的小山丘上,是双穴。我问老妈为什么有两个穴,老妈说另一个是二外婆的。我没有亲眼看到二外公入穴,因为外婆和老妈她们就急着赶我们回去了。老一辈人的观念多少有些迂腐和迷信,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乖乖回去了。

从始至终,我没有掉一滴眼泪。我不知道原来我在真正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心境竟如此安宁,如此淡定。我看着二外公把病痛和折磨带进坟墓,也连同我的眼泪,我的悲伤,都被带进了坟墓。我一直都觉得这是一件让人多么伤心难过的事,但我不会掉一滴眼泪。

逝者已逝,生者长矣!我好像明白很多。生命本来就是大自然发展规律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我们生来就意味着死,但是我们和死者比起来,有更长远的路要走。

转眼间秋天的味道更浓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原因我换上了毛衣外套,看见我穿的这么夸张的人都说怎么年纪轻轻的,身体就这么差!

我想,不单是这样,秋天确实来了,在日历上秋天已经来了好久了。二外公在这个既是凋零也是收获的季节走了,在寒冷的冬季到来之前,选择了这个还算舒适的时候走了。

二外公走后,就赶上天晴了。我吃了点药,晚上和妹妹分开睡,盖上了厚厚的被子,等到阳光晒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我的时候,我就好的差不多了。

我还是会时常想起这件事,我的二外公,在2014年8月17日走了。在以后的秋天里,也许就会多一份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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