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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母亲的散文

2020/03/29好文章

每个母亲都值得被宠爱

文/小熊

她说收到礼物很高兴的时候,我能想象出她的兴奋和激动。母亲节,特意选了一款戒指送给远在长沙的母亲。戒指,对于一般人来说,是多么平常的拥有,而对于她来说,却是那么难得。

母亲嫁在一个深山里,这也是我出生和生长的地方。山里有美的风景和淳朴的农民,却也有交通的不便,物质条件的贫乏。对于居住在山里的人来说,即便是勤恳地劳作,也是负担不起一个在外上学的孩子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的。

大概是在我开始上初三的时候,母亲就在同乡人的介绍下,离开家乡那片熟悉的土地,到外地打工赚钱,供我上学。上学时,大山里的我从来不知道外面世界的艰辛,也从不曾听母亲提起过,只会收到每月定时存进卡里的生活费还有几乎不变的叮嘱。直到现在自己开始工作,才能慢慢体会母亲一个人在外的不容易。

我开始工作以后,母亲还是执意继续留在长沙打工。在母亲的心里,只有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只有永远需要关心和照顾的孩子,却永远都没有自己的位置。长沙这样一个城市,是一个适合生活和娱乐的城市,可是这个城市一切繁华都与母亲无关。母亲拒绝一切她认为浪费钱的消费,即便是这个城市一元钱的公交,她都不舍得坐;或者有时很喜欢一件衣服也舍不得买,而只是一次次去看,希望等待换季的时候可以打折降价到她认为合理的价位;甚至有时候,母亲会多走好几条街,就为了买便宜两毛钱一斤的鸡蛋。

母亲这大半生饱含艰辛和舍己为家的生活,让她忘了她其实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也是一个值得被呵护和宠爱的女人。这几十年来,生活只让她记住了她是一个妻子,是一个母亲的责任和义务,却让她忘记了她是一个妻子,是一个母亲应该得到的呵护和宠爱。

当我成长到二十五岁,对生活和爱有一定理解,有一定渴望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的母亲,其实是最应该得到却还没有得到这些的人。所以我想,她理应得到宠爱,而我,希望在她未来的人生中,成为那个宠爱她的人。

母亲的谷穗

文/洛阳雁阵

母亲,你是大地上的谷穗,当岁月的碌碡慢慢碾过你单薄的身躯,你却默默奉献出千万粒金色的食粮。

故乡,那块儿曾种植着谷子的土地,现在成了一片杨树林,杨树林的对面是一沟郁郁葱葱的毛竹。这些,都是我童年玩耍时最多光顾的地方。在无数次的梦里,我常常来到这儿,竟然发现杨树林又幻化成了无边的谷海,我就在这金色谷穗的海洋里奔跑,大声呼唤着母亲,但是除了头顶碧蓝的天空,连一只麻雀的影子也没有飞过……

母亲小时候,是否有过类似的梦境呢?我还没有郑重地问过她。当我给母亲兴致勃勃地说梦,往往会引出母亲絮絮叨叨的故事。母亲称这些故事叫“瞎话儿”。而讲得最多的“瞎话”,都是关于吃的。她说,这个“瞎话”是外婆说的,那个“瞎话”是听老辈人讲的,还有她亲身经历的呢。母亲讲故事神色庄重,我也听得津津有味。

夜深人静,一盏如豆的油灯摇曳,仿佛有无数幽暗的影子在屋子里萦绕。即便肚子饿得咕咕叫,我和妹妹也会出奇地安静,黑亮的眸子瞪着母亲蠕动的嘴唇,那些断断续续的话语,逐渐编制出一个个神秘亮丽的世界。

母亲说,有个穷孩子,父母双亡,只得给大户人家打短工为生。虽说很勤快,却总是挨打受气,穷得常常没衣服穿,也吃不饱饭,可他照样天天去割草放羊。有一天他割草的时候,捡了一只小铜锣。生锈的小铜锣有啥用?这个孩子就想:它能换一件褂子呢,还是能换几个面饼?孩子就用拳头随便敲了一下铜锣。说也奇了,锣音未消,眼前的草窝里,果真就摆了一盘面饼和一件褂子。

母亲说,还有个男孩,常常被后娘欺负,他爹因为干活太累,也没功夫管他。到了冬天,他还穿着件单衣服。最后连邻居都看不过眼,后娘就给他做了件芦苇叶里子的“棉衣服”,当他还喊着冷的时候,他爹就用赶牛鞭抽了他一鞭子,衣服破了,真相大白。可后娘又想出很多更阴险的办法对付他。他就只好出走了。在荒郊野外,他碰见一位漂亮的女孩,自称是他姐姐,多年前就出嫁到很远的地方了。要是他愿意,可以跟着她到那里生活,那里的人都过着快乐富足的日子。他当然高兴了,于是闭了眼,云里雾里,就让姐姐带到了那个青堂瓦舍的乐园。

母亲又说,古时候有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子,过着清贫日子。因为丈夫死得早,老婆婆积劳成疾,眼睛也快哭瞎了。但老婆婆心灵手巧,很会刺绣,儿子打柴挣来的钱,换成五彩的丝线,老婆婆就没日没夜地织锦。他们就这样艰难度日。可是,织锦大都被人廉价买走了。趁儿子不在家的时候,一些美丽的织锦,甚至被慕名而来花言巧语的骗子骗走。最后,他们的生活几乎过不下去了。老婆婆决定不再连累儿子,想织完最后这幅锦就告别这个世界。当他把这幅最后完成的织锦铺在桌面上,准备寻短见的时候,他的儿子碰巧回来了,于是,母子俩抱头痛哭。在泪光中,那副缤纷的织锦轻轻滑落,竟在地上缓缓伸展开,织锦上绣出的青山绿水、楼台亭阁也霎时立起来,变成真的了,而且散发着耀眼的灵光。瞎眼婆婆的眼睛也马上看得清了。他在儿子的搀扶下,慢慢走进那幸福的光影里。

在童年那饥馑的日子里,母亲的神话故事发挥了最大的效力,我似乎不再感到饥肠辘辘的痛苦了。在一种美好激动的想象中,我仿佛飞越乡村暗沉沉的黑夜,置身于另外一个光明绚丽的世界。

有一首歌这样唱道:看不见的世界在天上,看得见的世界在身旁。

身旁,就有一条小路,深深刻印在我的心版,直到今天的梦里,我还走在那条路上,可怎么也走不到尽头。这条路是我们村通往外婆家的一条小路。路两旁常常种植着一片片的谷子。当初,据母亲讲,父亲就是用一辆红旗牌自行车,把母亲娶到我们村的。

外婆呢?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外婆就去世了。去世的外婆就埋在那条小路旁边的坟地里,坟地里长满了高高低低的柏树。每次走过那里,我都不敢仔细往那里看,总觉得有人藏在柏树后面望着我似的。有一次我淋着大雨,从那条路跑回家就病了,还发烧说胡话。

母亲说,大概是外婆“问”我了。母亲还煞有介事埋怨外婆呢:

“你不知道你外孙子胆小啊,还问他?问他也不看看时候,你这一问倒好,他发烧了,这下你高兴了?”

母亲说这话的口气,好像他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外婆问我一样。让我听得心惊胆战,竟吓出一身汗来。母亲摸着我汗津津的脊背,唠叨着:“出汗好,出汗好,一发汗烧就退了。”

那些年,父亲往返于城乡之间,家里的大小家务和农活全落在了母亲身上,更不用说照料我们兄妹五个长大成人的艰辛了。母亲平时慈爱起来是一个样,要是发起脾气来,就又一个样。我还清晰地记得,那件发生在这条小路上的事:因为贪玩追一只兔子,我被母亲打了一顿。

田野的谷子,被我们用镰刀收割下来,捆扎成堆。两个哥哥早背着几捆,送到几里外家门附近的打谷场了。我和母亲负责收尾。最后,母亲背了一大捆,我背了一小捆,踏上那条路回家。我那时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吧,背着那捆谷子,总觉得不舒服,不是谷子杆儿扎肩膀,就是谷穗蹭得脖子痒疼。一捆谷子被我在肩上翻来覆去折腾,还是远远落在母亲身后。当母亲的身影消失在黄昏的路口,我干脆放下那捆谷子,坐在上面喘气。

就在那时,一只兔子噌地从草窝里窜出来,看见有人,就掉头沿小路向后跑,我撒腿去追。追了半天,满头大汗,空手而返。懊恼之中,竟把气撒到那捆谷子上了:要不是这捆劳什子耗费了体力,我恐怕能追上那只兔子哩!没好气,我肩上的谷子被颠来倒去得更厉害了,最后,谷捆啪地断了,所有的谷子都散在地上,乱得不可收拾。我实在没有捆谷个儿(谷捆)的技术,又不服输,就反复扎住解开。好容易捆好了,可没走几步,又散了。硕大的谷穗撒了一路,一地,有的还被我踩碎在地上。

没想到自己这么笨,我竟然连一捆谷子都弄不好。正当我弯着腰手忙脚乱的时候,母亲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站在我身后了。她生气地把我猛地推到一边,三两下就捆好了谷子。当她发现地上踩碎那么多谷穗,还有遗落的谷穗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了,边数落,边举起巴掌在我的头上扇了好几下,呵斥道:

“你这是作孽啊,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让你又扔又踩!全都给我捡回来,一穗也不能少!”

不就几穗谷子吗,值得母亲发那么大火?我含着泪低头去拾,去撮,最后索性连衣服也脱下来,兜着拣来的零碎谷穗。母亲看我不情愿的样子,一把夺过我的衣兜,仍然让我背着那捆谷子前面走,她回头又去撮拾那些遗落的谷穗。这一次,任凭肩膀再疼,我也不敢轻易放下那捆扎着脖子的谷穗了。

凭这个,要说母亲“小气”,也不见得。我上初中的时候,老是害口腔溃疡,医生说要多吃苹果,补充维生素可以预防。母亲就隔三差五,背着大半袋谷子去邻村的果园给我换苹果吃。那时的苹果可是奢侈品哩,每周从乡中的寄宿学校回来,看我掂着十几个苹果回学校,两个哥哥也眼馋。

“真是有福害嘴,没福害腿啊。一天到晚,我这腿也跑断了,都没人心疼。”二哥说。

“小弟是重点保护对象,吃点小灶应该的,咱别眼气。”

幸好那时妹妹出去玩了,要是惹她不高兴,她也许会偷偷隔着袋子,用铁钉儿在我的苹果上扎几个小洞洞,以此来警告我吧。

那个秋雨淋漓的夜晚,因为争论大哥的婚事,母亲和父亲吵了一架,母亲伤心欲绝地哭泣,而父亲,一大早就气鼓鼓进城了。天黑了,还不见母亲的踪影。我们姊妹几个满村里跑着去找,生怕母亲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最后才打听到,母亲是背着袋谷子往西走的,就是沿着去外婆家的那条路。

天好黑啊,我和妹妹哭哭啼啼,走在那条通往外婆家的路上。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叹气。我们听出了是母亲的声音,就飞奔过去。真是母亲啊,她不是去寻短见,而是扛着一袋子谷子,踏着泥泞去十几里外的果园给我们换苹果了。黑黢黢的暮色里,母亲的背弯得像一张弓,苹果压着她的脖子,苹果袋沉沉地扣在她的肩上……

在这条路上,母亲不知走过多少次了。有时候赶集置办些干农活的家什,有时候给上学的儿女送粮食、棉衣,送她亲手做的腌菜、烙饼,送纳了千针万线的布鞋,送那揉得皱巴巴的一叠钞票,送一件上学忘了带的衣服,甚至无关紧要的一本书,一件文具……

母亲小时候也曾随着外婆,走在这样的路上。母亲在这样的路上走,先是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接着是满脸羞红的新娘子,接着是几个儿女的母亲,接着是一个弯腰驼背,行动迟缓的老人……

多少年过去了,母亲的儿女,除了二哥外,我们都在故乡不远的城里安了家。母亲不愿意久住在城里,她嫌那里看不见大片绿油油的庄稼,她嫌鸽子笼般的楼房憋闷。可每到秋天,母亲都会托人捎来家乡的“土特产”。当然,那已经碾好的黄澄澄的小米,自然是少不了的。

儿子说,奶奶捎来的小米熬粥最好喝,香香的,黏黏的。要知道,那可是老家最“绿色”的粮食啊,不像一些城里出售的、徒具华丽包装的货色。因为在那里,你找不到一颗母亲的朴素博爱的心。

然而,母亲是越来越苍老了。与病魔的战斗持续了大半生,无数次的生命危急,母亲都挺过来了。可这一次,母亲的病让全家人揪心。

在母亲生命最后的那段日子里,儿女们守护在医院的病床边。母亲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只是瞪着眼,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有时候,谁的面孔贴到她眼前,她也只是漠然地望着,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我不敢多看母亲稀疏凌乱的花白头发,我不敢多看母亲深陷的眼窝,我不敢多看母亲瘦小佝偻的身躯,我不敢和母亲平静的眼神对视太久……我多想请求母亲再讲讲“小铜锣”、“神仙姐姐”、“神奇织锦”的故事,我多想大声叫一声“妈!你起来啊,我们再重新走走那条路,那条撒满谷穗的路,那条你小时候和外婆走过的路……”

垂危的母亲,越来越像那遗落在小路上的谷穗了。她蜷缩的身躯,仿佛就要变成一枚谷穗。但那不是秋天饱满的谷穗,而是被岁月的磟碡碾压过的谷穗……我看到了自己臂膀上坚实的肌肉,看到了小儿子脸蛋上可爱的红润,那可是母亲的谷穗化成的营养?

母亲,你是大地上的谷穗,当岁月沉重的碌碡慢慢碾过你单薄的身躯,你却默默奉献出千万粒金色的食粮,喂养了我们,喂养了那个曾经孱弱贫瘠的世界!

当母亲还会说话的时候,我们在哪里?

当母亲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的时候,我们又在哪里呢?

我们终其一生,恐怕也难走出母亲曾经走过的那条小路。

母亲,你终于可以安详地沉入故乡的梦境了,沉入到那一块谷地,那一片树林,那一阵竹林的风声和鸟鸣里……而我,还要在这世上数不尽的道路上奔走,用你给予我的身体,用你赐于我的心,感受着生活的全部快乐和忧伤。

我知道,岁月在流逝,生命的玩具会一点点失落掉,但我不会就此消沉。因为母亲,她以永恒的沉默给我叮嘱:人,应该活得像谷穗那样,卑微却不卑贱,以最美的食粮,报答曾经养育过她的大地和故乡……

母亲的菜园

文/肖颖凡

母亲在楼下的荒地开辟了一畦菜地,曾热闹一时的开心农场突然变成了现实版,令我感到有些新鲜而又惊奇。

大清早就隐约听到母亲忙碌的声音,她要去菜园浇地,来来回回跑两趟,才能将几小块地完全浇透。晚饭后,母亲惦记着楼下的地,又去浇水。甚至把家里的水壶、铝锅、热水瓶都拿出来盛水。本以为母亲只是三分钟热度,坚持几天便不再有新鲜感,谁知她忙里偷闲一直侍弄到了现在,家里还经常能吃到母亲种的小青菜和油麦菜。

晚饭后,在母亲的几番央求下,我才勉强陪她去地里浇水。母亲一手拎着三十斤的水桶,一手拿着邻居送的金瓜苗儿,快步地先下去了。与农事毫无接触的我,连十斤的水壶都提得非常吃力,我们家住在五楼,等我摇摇晃晃地到了地里,水已经洒了不少。猛地一抬头,一抹浅黄色撞进我的视线中,令人怦然心动。菜地里一簇簇油菜花迎风璨然绽放,片片花瓣在远处夕阳的衬托下像蝴蝶翩翩翻飞,我忍不住闭上眼睛去感受它的娇嫩。母亲前些日子种的油麦菜也已泛起一片绿意。油菜花和着泥土的清新味道阵阵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春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了,根本无须登山眺望,辗转寻春,它就在我的眼前和脚下,如此真切。母亲俨然一个农夫,拿着铁锨,驾轻就熟地翻着土,一下,又一下,夕阳洒在她的脸上,平日里看似柔弱的母亲干起活来竟如此有力。这是记忆以来第一次看母亲干农活,我有些入迷。母亲一直没有说话,但我懂她内心的快乐。为了这畦菜地,她将早晚跑步锻炼的时间全部用于浇地,有时即使不浇地,也要跑下楼去看看才会觉得安心;为了这畦菜地,一向不喜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母亲,竟主动向邻里大妈们请教种菜的经验;为了这畦菜地,她甚至开始祈盼老天下雨。母亲似乎听得见植物拔节长高的声音,每每发现小苗长高了哪怕一点点,母亲都会惊喜无比,种菜的热情愈发高涨,心性也因此变得更加耐心和恬静。仔细想想,还真有点陶渊明“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感觉。也许只有将自己置身于这纷扰的尘世之外,才能享受内心的宁静。

夕阳给母亲劳动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平凡的母亲霎时异常生动起来,我久久凝望着,恍然回到儿时,站在地头望着外婆劳作的旧时光。

小时候,父母工作繁忙,便把我放到外婆家照看。外婆的院子很大,种满了蔬菜花草,很多我已经记不起名字了。外婆常常带着我上山锄地,陕北的盛夏炎热而又干燥,山上墨绿一片。阳光炽热,有时汗水都顺着外婆的脸颊淌到脖子上了,她才发觉,用顶在头上的方巾一抹,继续头也不抬地劳作。疲劳的时候,就坐在山头休息。她很少抱怨,时常哼唱着欢乐的山歌,有时还和庄稼说着话,颇有苦中作乐的意味。我蹲在地畔上,摘了许多狗尾巴花,唱着外婆教的歌谣,期待着一只叫狗儿的小虫从花蕊里钻出来。

傍晚时分,月亮升上天空,外婆牵着我带月荷锄归 。我们一起坐在庭院里乘凉,小圆桌上放着消暑的西瓜,空气中氤氲着黄花的香气,老槐树上传来了阵阵聒噪的蝉鸣,我依偎在外婆的怀里,望着天幕上稀疏的几颗明星,听外婆讲述久远的故事。那样惬意的夜晚,永远停驻在我的记忆深处;那时的外婆,乐观而又慈爱。

微风掠过,我的思绪不禁徜徉在无限遐想之中,夕阳温柔地倾泻下来,仿佛外婆温柔的抚摸。我的目光瞬间迷离,外婆似乎正慢悠悠地从恣意盛放的迎春花丛中走来。

母亲的那双手

文/荷城青妮

母亲的手不美,却很巧。小时候,每次半夜醒来,总会看见母亲在昏黄的灯光下或纳鞋底、或纺棉花、或搓麻绳。经年累月,那些活儿好像永远也做不完。有时候母亲会犯困,手里捏着麻绳在凳子上打盹。即使那样,她也舍不得到炕上睡觉,好像做不完今天的活儿谁会跟她过不去似的。家里的一日三餐,家人的每一件衣服,在那个没有缝纫机,没有裁缝的极端贫穷的日子里,母亲凭着自己的一双手,没有让我们受冻挨饿。姐姐穿小的衣服,母亲会改给我穿,一针一线,就那样在一个个夜里,在昏暗的灯光下,缝织着她对我们的爱。记忆里,母亲不曾对我们说过一句亲昵的话,她永远在忙碌着,她用她那双勤劳的手为我们织就了遮风挡雨的伞。

母亲的手不大,却很有力量。父亲英年早逝,是母亲苦苦拉扯我们成年。记得那一年,小妹到市里读大学,为了给她挣学费,年近六旬的母亲扛起扫把,做了一名环卫工人。每天凌晨,母亲扛着比她身高长2倍的大扫把,来到工作点,从路东头扫到西头,足足有3000多米。后来我听母亲的同事王阿姨说,母亲刚开始扫地的时候,很不适应,扫不到一半,就会累得呕吐,后来才慢慢好了。这些事,母亲从未告诉过我,她只说,那活儿不累,就当是锻炼身体。我知道,那是母亲要强的性格,她不愿意让人家说,没有父亲的孩子连大学都上不成。她相信自己,哪怕她只是一个身高不足150厘米的老太太,她依然坚信自己的能力。

母亲的手很粗陋,但却极其坚强。有一次,母亲在班上清理垃圾时,用手捡拾罐头瓶子,不小心被瓶盖上锋利的铁片划了个丁字形大口子。那天晚上回来,母亲边说话边在院子里的水池边洗手。我走近一看,只见母亲的大拇指上有一个6、7公分长的大口子,深的几乎看见手指骨,我立刻惊叫起来。母亲却笑着说:“没什么,没事”。我强拉着母亲来到街道卫生所,医生说:“这么深的伤口,不缝可不行,还得打破伤风,最好输点消炎药”。母亲执意不肯输液,最后只拿了些药。母亲就是这样坚强,毫不怜惜自己。有时候我想,母亲的肉不是肉吗?怎么会不疼?后来,我终于明白,当爱溢满一个人的心胸,她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痛都能忍。

我不再埋怨母亲不会表达爱,不会拥抱我,她对我们的爱都深深镌刻在那双手上。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啊!关节粗大,皮肤皴裂,可它在我心里是爱,是温暖,是美丽。

母亲的痛

文/贫下中农

看着治疗室里被病痛折磨的母亲,我紧紧攥着拳头,母亲每一次痛楚的喊声似乎都能把我的胸口击碎。母亲,这个世上最伟大的女人,操劳了一生,却没有享受过一天,如今又被病痛折磨,我强忍着泪水,静静地陪母亲做完了治疗。

不知何时,母亲的行走已变得缓慢;不知何时,母亲的反应已变得迟钝;不知何时,母亲的脸上已布满了沧桑。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未认真看过母亲,也从未认真陪过母亲,更没有认真对待过母亲对我关怀,但母亲却无时无刻不在心痛着我。

初中时,青春叛逆的我很不喜欢读书,竟在一次期中考试后,公然的对母亲说我不读书了。老实本分的母亲不知怎么开导我,只是父亲在一旁不停的问我原因,我说不出所以然,但就是不想去读书了。后来,父亲去学校里找来了班主任和任课老师一起开导我,我没有做声,更没有听进去一个字。父亲无奈的摇了摇头和老师说:“孩子他娘听说他不肯读书了,一夜不停的流着泪水。”母亲流了泪水?听到这句话时我的心像被钢刀扎进一般的疼痛,当我抬起头看着母亲时,母亲憔悴的面容让我深深的觉得愧疚,于是,我重新步入了学校;于是,我顺利的进入了高中。

进入高中后,母亲变得比以前更能唠叨,每次回家,母亲总是围着我不停的问长问短,而我却仅仅只是用单音词回答。而进入大学后,母亲更加能够唠叨了,电话里,母亲总是说个不停,而我却还是用单音节回答。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和母亲聊天,但是每个清明和国庆,我都会回到家去陪母亲。当有同学讥笑我不喜欢给家里打电话时,我也暗地里讥笑他,讥笑他虽然知道给家里打电话,但却很少回家,因为我觉得一百个电话远远抵不上一次回家。

在我的成长岁月中,母亲随时都在关心着我,但我却从未好好观察过母亲。记得二哥有一次说:“你发现没有,咱妈从来没有什么怨言,每次吃饭咱妈都是最后一个拿起碗,当锅里的好菜都被夹完时,她照样吃得笑脸盈盈。”听到二哥这句话,我的泪水在眼角打转,我太疏忽母亲了。

母亲为了家里的四个孩子操碎了心,却从未得到过任何享受,这次又偏偏患上了中耳炎。当母亲给我打来电话说耳朵痛,要去医院里检查时,我心急如焚,连忙向单位请了假。看着从远处缓缓走过来的母亲,我才发现母亲真的老了,那被病痛折磨得憔悴不堪的神情就是一把利剑刺向我的心,我叹了一口气,强做镇定的带着母亲上了车。

到医院做过检查后,医生说必须要洗耳朵。母亲本来就痛得说不出话,却还要被医生用各种器具折磨。母亲不停的发出痛楚的喊声,那喊声击碎了我的心,我紧攥拳头,手心全是汗水,我多么希望我可以替母亲承受这份痛苦。

洗完耳朵后,母亲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那一脸的憔悴与疲惫使我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吃饭时,二哥特意点了筒子骨,希望帮母亲补一补,但当二哥把筒子骨夹到母亲碗了的那一刻,母亲却说自己吃不下。我知道母亲是被病魔折磨得没有胃口的,看着母亲毫无力气的夹菜动作,我也无心吃菜。

母亲一直都在心痛自己的孩子,却忘了心痛自己的身体,如今已年过五旬的她,脸上已布满了一道道深邃的皱纹,再也扛不得任何病痛。记得我的一位同事在日记里写道:听说母亲生病了,连忙包车赶到家,到了家里,马上把母亲背在身上说:“妈,不要紧,不管出什么事,你儿子都在!”我从来没有对我母亲说过这样的话,虽然我常常以孝子来标榜自己,但和我这位同事相比,我做的远远还不够。

上次,我又回到家里,母亲的中耳炎尚未完全康复。当母亲看到我回来时,喜出望外,赶紧加了几个鸡蛋,但母亲自己却舍不得夹。母亲笑着喊我多吃些鸡蛋,我抬起头看着母亲憔悴而又慈祥的面容,鼻子突然一阵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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