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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逝去的时光飘香的岁月

作者: 江风秦雨2020/02/06抒情文章

按我们家乡的习俗,我的生日是阴历的一月一日(大年初一),户口本上也是按1月1日登记的,按国家规定,我法定的生日又成了阳历的1月1日。

当2020新年的钟声敲响,我知道我可以享受陕西省老年优惠政策了。可是,我总觉得自己还年轻,不愿意去政府大楼领这个证。但事实总归是事实,不服老不行。

鼠年的钟声敲响,我就正式进入老年了。在生日之际,回忆着点点滴滴。突然发现,时光并不像墙上的钟那样斯文,倒像是滚滚的大江,奔腾而来,呼啸而去,一瞬间,卷走了我多半个人生。曾经的童真、曾经的青春都远去了,只留下满头的雪雨风霜、满腹的酸甜苦辣。

说真的,走入学校、走入青春、走进中年的大门,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沉淀其间,竟让人忘了岁月时光的长短,等到要走出这扇门时,是那么的恋恋不舍,直恨时光的飞逝。回首逝去的年华,一张张泛黄的照片,在脑海里翻腾。

我的童年是在江苏常州度过的。1岁时,父母支援大西北去了西安,我留在爷爷奶奶身边。

我们这一代人经历了风霜雨雪,感受了社会的变迁。三年自然灾害,小小的我们,咸菜稀粥,缺衣少药,食不果腹,难见的肉,少见的菜,真正的的体会到了,什么是饿,什么是苦 。

我7岁开始上学。我们的学校叫曹塘小学,离家有好几里地,要穿过一座凤嘴桥,桥两边是一条通往长江的大河。我上学的同伴就是一直陪伴我到现在的发小--春娃。我们俩每天一起上学,一起回家。江南的雨水很多,下雨的时候,道路特别泥泞,我们经常撑一把伞,拉着手到学校。常州的冬天是很冷的。风大的时候,都能把我们刮起来,不小心就会刮到河里。上凤嘴桥前的一段路很窄,遇到刮大风的雨天,路面会陷下去,我们穿的胶鞋,常常陷进泥里拔不出来,就是这样,你拉着我,我抱着你,相互帮衬着过桥去学校,再苦,也不缺课。时常,我们俩回忆起这些往事,春娃就会说:那时上学的路太难走了,下着雨,撑着伞,有几次,风差点把我们刮到河里,我们都没有怕过,现在的孩子真是做不到的!

我的童年也是快乐的!放学后,经常会和同学们奔向田野,挖野菜、打猪草;一起捉鱼虾、采菱角;一起捉知了、追小鸟…

儿时,我最喜欢过年,虽然那时日子都不宽裕,但一到快过年,家家都忙着置办年货,采购各种各样的蔬菜,香菇、木耳,还有瓜子、花生、核桃、糖果、糕点等等,品种多样,一应俱全,好像一年中不舍得吃的东西,都攒到过年买了回来。

那时候,鱼和肉都不是买的,鱼是生产队养的,到过年前会捕鱼按人口分给各家,禽类和猪肉都是自己家养了杀的。那个年代没有冰箱,猪肉一部分过年吃了,一部分送人或卖了,还有一部分是一定要腌咸肉的,不然就没有春天的“笋笃鲜”了,尤其我们家,会腌一个咸猪头,那是我父亲最爱的下酒菜。

春节前,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身影和热闹的场面,让人感到了浓浓的年味。我们小时候过年,没有网络,都是自己买年货。当然,爷爷是我们家的采购员了,只要他买回来好吃的,我就会偷偷给自己藏一些。

除了置办年货,还要忙着打扫卫生,收拾干净后,每个人还要去洗个澡,这样就可以干干净净地迎接新年了,也预示着来年有个新气象。每年打扫卫生的时候,我也会跑前跑后,帮奶奶一把。

过年之前,在外地工作的小姑和常州的二姑以及叔叔都会回来。家里要做好多馒头和团子,奶奶说,要够吃到正月十五。这些馒头、团子,下面用芦苇叶或竹叶垫上,然后上锅蒸熟,所以吃起来会有一种清香的味道。而且是用大灶蒸出来的,特好吃。馒头出笼之后,要点上红,预示着来年的生活红红火火。团子的花样也不少,有长年糕,白团子,青团子…各种馅的都有,吃起来味道各异。没有冰箱,蒸好的团子就放在水缸里,用河水盖上,吃到十五以后,也不会坏。

忙忙碌碌中,就到了除夕。这是农历一年中最繁忙的一天,中午要吃馄饨,下午开始贴春联、接灶神、祭祖。常州人一般在除夕这天的傍晚时分,在吃年夜饭前完成祭祖活动。但我看爷爷总是在腊月二十三就开始祭祖了。

三十晚上,热气腾腾的菜上桌后,爷爷就会拈香在大门口低声念道:“请列祖列宗回来吃年夜饭。”然后斟酒,此时就不能碰桌凳了,请祖先一一安坐。接下来就是按辈份先后行跪拜礼,长辈先行磕头,然后小辈磕头,期间不能嬉笑,要认真行礼。祭祖,常州人俗称“炯仰”。这样的活动,让每个人都接受了一次不忘祖先的养育之恩,“百善孝为先”的传统教育。

年夜饭,也叫“团圆饭”,我们常州的年夜饭特别丰盛。那时候,没有酒店预订的年夜饭,只有家人亲手做的饭菜。除夕之夜,一家人欢欢喜喜、团团圆圆围坐一桌,品尝美酒佳肴。按民间的传统习俗,年夜饭的吃食很有讲究,桌上有冷盆、热炒、大菜、点心等等,一般少不了鱼。因为“鱼”和“余”谐音,象征着“吉庆有余”,也喻示着“年年有余”,但切忌一次吃光,表示“富贵有余(鱼)”。还有菜头,取祝愿有好彩头之意。炒青菜是家家必备的盘中餐,表示“亲亲热热”,而且头一口必定要先吃青菜,表示“青青有头”。“有青头”在常州话里就是“有礼貌,知书达理,”的意思。水芹菜,也是年夜饭必有的菜,寓意“勤劳”。这顿年夜饭,家家必吃豆芽菜,因为黄豆芽形同“如意”,寄语“如意吉祥”的意思。常州人过年烧的豆芽菜要放豆腐干丝、百叶丝、油生腐丝,笋干丝、以及切碎的雪里蕻腌菜,俗称“家祭头”,这是常州人过年的一道传统素菜。而且,桌子上还一定会有一道甜食,是期盼以后的日子甜甜蜜蜜的意思。

每当过年守岁到来年第一天的零时,新旧年交替之际,家家户户辞旧迎新的爆竹顿时就会响起来,噼噼啪啪,不绝于耳。春节的早晨,开门大吉,先放爆竹,叫做“开门炮仗”。爆竹声后,碎红满地,灿若云锦,称为“满堂红”。然后,我们这些小辈开始给长辈拜年。拜年是我最开心的事,因为拜年能得压岁钱。那时的压岁钱很少,1角或者两角,最大的也就是五角。我的好多小人书就是用压岁钱买来的。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楼房越住越高了,年还是那个年,只是琳琅满目的商品年货,形形色色的菜式佳肴,都抵不上小时候那个温馨的年。

66年,我追随父母到西安。激情的文化大革命,停课闹革命,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打倒走资派,造反有理,大串联,教学完全瘫痪。饥渴知识的我们这一代,荒废了不少学业。

67年,城市疏散人口,我又随父母到了蒲城罕井。有幸认识了二姐的同学朱玲,她们家在煤校,她的父母是煤校的老师,家里有许多藏书。二姐每次去她家,都会带本世界名著回来,也就是从那时起,我爱上了阅读,爱上了文学。

70年,学校开始慢慢正规。那时,我已经随父母工厂的搬迁来到渭南,三级合并,我有幸成为渭南瑞泉中学文革后的第一批高中生。

瑞泉离我居住的四号信箱有十几里路远。那时,没有公交车,家里条件又差,没有自行车,我去学校都是步行。清晰记得,去瑞泉的柏油路还没有修好,为了图快,我经常穿高田村走小路去学校。周六下课回家,周日早早吃了晚饭去学校,其它时间基本在学校住。我们的宿舍是上下通铺,一间房子住十来个人。我们班的同学,有原上的、韩马、高田的、还有河北双王等地来的,大多是来自农村,县城来的比较少。农村同学是很能吃苦的。那时没有暖气,冬天,宿舍里特别冷,关系好的同学就挤在一个被窝取暖。睡觉前,就是口渴了,也都忍着不喝水,因为厕所离宿舍太远,大冷的天,都怕出门,即使想上厕所,也都忍到天亮。有一次一个同学憋尿,裤子还没有穿好,就尿了,一宿舍的人都能笑翻了。那场景,现在想起来都叫人掉泪。

那时的学生很苦,尤其是农村来的学生,基本都是背馒头上学,条件好点的,家里给装点咸菜,不少同学,我看他们经常都是干啃馒头,有的同学估计是家里很穷,吃的都是麸子或杂粮馒头。尤其是天热的时候,背的馒头,就是放在通风处,也会出霉点。好多同学都不舍得扔掉发霉的馒头,只是揭去上面的一层皮,毫无顾忌的吃着。那时的我们,好像肠胃功能都很好,很少有同学吃坏肚子或生病的。

我基本上也是在家带馒头,母亲心痛我,经常会给我带些炒面,到学校用开水冲着吃。炒面是咸的,开水冲一碗,再吃上一个馒头,连菜都省了。母亲每月给我两元钱买菜票。学校里,一份咸菜是2分钱,一份烩菜要一角钱,我很少舍得买烩菜,一份咸菜还要分两顿吃,一个月下来,我两块钱都花不完。

高中两年,我们学工学农、上原拉练,稀里糊涂,并没有学到多少知识。

有幸的是,72年毕业,那年有个政策,班干部不用下乡,我就直接进了工厂。父亲在四号信箱是技术权威,那时,我进四号信箱已定大局。四号信箱当时在渭南也算很不错的单位。遗憾的是,我的名额被一个军干子弟顶替,阴差阳错,我进了纺织厂。

在一些老电影里,早已知道了纺纱和织布工人的辛苦,拿到通知,在家里哭了整整一天。当时还在印机厂上班的二姐赶紧托人找关系,这样我才进了纺织厂生产科的实验室。实验室虽然也是要倒夜班,但毕竟不像车间工人那样辛苦,她们的八个小时基本是要站着工作的。

因为实验室每天要去车间采样,所以我认识了很多一线工人,亲身体验了一线工人辛苦的劳作,并在下车间的时间学会了一些简单的纺纱、织布技能,因而也结识了许多朋友。

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因为是新建的厂,条件是很差的,全厂工人饮用的开水都是用大锅烧的,住在上下铺的集体宿舍。但那个时候年轻,不知道苦和累,一帮姐妹们在下班空余时间聚在一个宿舍,叽叽喳喳,聊的天翻地覆。姐妹们一起去打水,一起去食堂,吃着两分钱一份的咸菜,聊着工作学习,特别开心。那时候年轻,谁找了朋友、谁处了对象,姐妹们在一起都会悄悄私聊,相互给帮忙参谋。逢倒班休息,姐妹们也会相约一起去上街,买一件新衣服都会相互换着穿,大家都不介意。谁从家里带了好吃的,也会一起分享。那个时候,人们的思想很单纯,人与人之间很友善,很少有是是非非,特别阳光。

实验室的工作比较轻松,每个班完成了要求的实验项目就基本没有事情了,我就可以偷着看小说和一些喜欢的书籍。空余的时候,也会去车间帮忙干一些杂活,从来也没有感觉吃亏、辛苦。

恢复高考后,我也努力复习了一年,终因物理成绩太差落榜。后来,因为生活中的一些意外事情,我放弃了学习。

1982年,我不甘心,又拾捡起书本。

现在想起那个时候,常常都会惊讶自己,怎么那么能吃苦!那时,女儿不满一岁,爱人在西安上班,并要照顾卧床的母亲。我每天早晨五点钟起床,准备早点,收拾完,开始听半小时英语广播,然后叫孩子起床,吃完早点送她去托儿所,我去上班。晚上,孩子睡觉了,我开始复习数理化功课。

1983年,我进了电大,开始了半脱产学习,又是忙忙碌碌的三年。

1986年,我企业管理专业毕业,拿到文凭,单位把我调到了劳资科,管理工人工资。在一个近五千人的大企业,这是一个很繁琐的工作,尤其遇到工人调工资。那时候还没有电脑,每一个名字在我的笔下不知道反反复复多少次去捋顺、去整理,工作比在实验室要辛苦的多。但再苦再累我都没有抱怨过。

1988年,在全省劳动工资改革大会上,我撰写的《关于工资改革在纺织企业的探讨》一文,赢得专家的一致好评。

也许是太投入工作了,过度的劳累,我得了一场大病,半年后,我在人事科的位置已被人顶替,我成了科室的备工,一赌气,我停薪留职离开了单位。为了养家糊口,我摆过地摊,卖过汤圆。顺便说一句,我做的手工汤圆,在方圆一带可有名了。后来,我把做汤圆的手艺教给我的左右邻居,她们靠卖汤圆,把自己的孩子都供养出来了。

九十年代初,受南方经济大潮的影响,在一个早早下海的同学的帮助下,我在刚装修好的华联租了两个柜台,正式开始做生意。也许是我的认真和吃苦吧,小生意一直做的还不错。

1998年,我们纺织厂破产,我在国家给的483名额之内,顺利退休了。

2003年,一场意外的车祸,我的右肩锁骨骨折。因为当时在双元商场开了服装店,不舍得关门,也就没有去看医生,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导致后来进了几次医院才得以修复。

右肩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也不能干体力活力了。孩子大学毕业已经工作,没有太多的生活负累,我便转让了门店,休息在家。

2008年,女儿淘汰回来一台电脑,我学会了上网,从网络走向现实,我又结识了好多朋友。

2011年7月,我遇见了远山,他把我带进中国原创音乐基地,从此,我和音乐、文学结下了深深的缘,并认识了音乐界、文学界、书画界不少名家。

2011年9月26日,我发表了第一首原创歌曲,我作词、张振庭作曲的《结缘》。

2012年6月20,我第一次开始尝试作曲,发表了我作词作曲的歌曲《父亲的目光》。这首歌受到很多网友的喜欢,给了我极大的鼓励,从此,我的音乐之路越走越宽广。

2015年5月,在孙建华政委的策划下,我完成了北京军区联勤部通州干休所组歌10首的创作。同年,8月18日在北京正式演出,我受邀观看了这场演出。

2015年7月24日和7月31日,渭南都市频道两次对我进行采访,并制作了上下两个专集在电视台3套播放。

2015年11月,由我策划组稿、和著名文史学家黄胜泉主编合作、由著名作家陈忠实题签书名、徐剑铭作序、著名评论家肖云儒、中国书协理事吴三大等九人题词的《梅韵独香——李梅书画作品选》由中国文艺出版社向海内外出版发行。

2016年8月13日,我代表全国赴京曲作者,在《唱响中国——首届大型音乐展演盛典》开幕式上讲话。

2017年6月,我再次联手黄胜泉主编,为灞桥书画界的精英们出版了《灞桥书画名家作品荟萃》一书,著名学者石岗老师为此书写了《跋》。

2017年8月,我的书《流淌的音符》出版。

2018年12月8日,我的作品音乐会在母校——渭南瑞泉中学八十大庆之际举办。

2017年9月12日和2019年2月22日,我两次做客渭南广电。

2019年8月29日,《东秦百姓》栏目,播放了—寻找渭南传奇人物—李春芳 活到老学到老 追梦路上绽放音乐之花的专题节目。

几年来,我已发表了130多篇散文、210多首原创歌曲、220多首诗歌。歌曲大都上架入库到了KTV、QQ音乐、酷狗音乐、全民K歌等,深受广大网友的喜欢。

从2012年开始,在国家级的音乐大赛中,我已荣获15个金奖、3个银奖、一个铜奖;诗歌和散文在多家报刊杂志刊登……

岁月匆匆,记忆犹新。一辈子有多长,永远有多远,不就是回眸时的一瞬间。当你经历的多了,你就会明白:活着,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为了更美好的自己。

经历了生活的波澜,看淡了世事的沧桑,更愿意静守内心的一方净土,宠辱不惊地去应对生活中所有的苦难。不羡慕谁,不嘲笑谁,不依赖谁,默默努力,提升自己,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老了,用不着伤感和自悲,我们有足够的骄傲和自信。我们经历了蹉跎岁月,我们奉献了厚重的人生,我们更应该享受余生。轻松过好每一天,让昨天未能实现的梦想,在今天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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