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补丁到破洞

在整理奶奶的遗物时，发现奶奶保存了三十多年打满补丁的衣裤，奶奶把这些衣裤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她的衣柜里。上衣有肩上打补丁的，有袖肘打补丁的，其中一件上衣胸前也打了补丁。裤子的臀部都打满补丁。这些补丁，或是一针一线缝上去的，或是用缝纫机一圈一圈扎成的。奶奶生活那个年代，特别是旧社会，几乎满街都是穿打补丁衣裤的人。市井贫民、力工、船工们更是满身衣裤补丁重重。旧社会，穷呀！没办法。那时缝纫机是稀罕物件，穷人家买不起，只好用针线打补丁，缝得厚厚的，很赖磨。用缝纫机扎补丁还是七十年代初期以后的事。解放后，人们的日子比旧社会好过了，但解放初期物资匮乏，又遇自然灾害，国家不富裕，老百姓还是过着艰苦勤俭的生活。那时，在大街上，还能看见穿补丁衣裤的行人。

旧社会，老百姓日子过得苦，一件衣裤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子女多的，老大穿了老二穿，老二穿了老三穿，实在不能穿了，拆开来打成布壳做鞋底。那时，穿补丁衣裤不笑人，老一辈都是这样过来的。我曾在中国革命博物馆看见过毛主席、周总理等老一辈革命家穿过的补丁衣裤，周总理一件补丁衬衣还穿了好多年。

九十年代初，我在台湾商人官先生公司工作，一天晚上，见他把牛仔短裤的裤边拆开来，松开一根根纱线，形成不规则毛边。第二天官先生穿着毛边短裤上班，公司上下十分愕然。在以后的几年里，依稀可见穿膝盖有破洞的牛仔裤的年轻女子，出现在繁华闹市。九十年代末，破洞牛仔裤在大街上多了起来，爱美的女孩们 穿着破洞的牛仔裤，大方的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展示出一道靓丽的风景。进入二十世纪，穿破洞牛仔裤便成为一种潮流，一种时尚。牛仔裤的洞也有了变化，除膝盖有洞之外，裤管上还可以有不规则的几个洞。前不久，我还看见一时尚男，穿着破洞裤走在大街上。当下，小孩的衣裤也时尚起来。今天这样穿，就是时尚，就是美。

旧社会衣裤有洞，打上补丁，缝缝补补，度过艰难困苦的岁月，新社会，特别是人民物质生活得到较大提高的今天，穿破洞衣裤不再有旧社会的贫苦，不再有缺吃少穿的印迹。这就是现代人的审美观，这就是现代人的审美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