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小饭

冬至虽是冰冷的节气。但也有其充满诱惑和令人喜欢的传统人文元素。俗话说：“冬至大如年。”过冬至也毫无例外地要吃一顿喷香可口的饭菜，才算是满足了全家人的心愿。就家乡的传统习俗而言，过冬至普遍吃的是“碎面饭”，也就是现今人们惯称的“小饭”。

冬至的小饭，赶的是一个“早”字，常常是在天刚亮就要享用到的。追忆儿时的冬至，伴随着缕缕炊烟，小饭的香味儿就弥漫了整个村落，那种诱人馋人的特殊香味儿，时不时飘荡在眼前，萦绕在脑际，至今都难以忘怀。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是在星星还眨眼的凌晨就开始忙碌起来。先和面、擀面，将面擀得薄而匀称，用刀纵横切成拇指甲大小的碎面片，或用剪子剪成两头小中间大的小鱼面，或用木梳做成蛆形状的蛆牙面，遍布在案板上晾晒定型。然后叮叮当当地切肉丁、萝卜丁、洋芋丁、豆腐丁，便当了再准备些粉皮片、面筋片。接着开始烧锅添油，将切好的肉丁连同各类调料放到热锅里炒烂。将烧好的开水填到锅里，才开始往滚滚的锅里下碎面、剪鱼面、蛆牙面。锅里的水在撒欢地翻滚，大小面点像戏水的鱼儿一样跟着水波欢快地跳舞，加之氤氲蒸腾的热气的烘托，小而土气的锅台也就显得壮观阔大了许多。等面煮熟后，立马将烹调好的肉丁、萝卜丁、洋芋丁、豆腐丁放到锅里，与面点烩在一起，并佐之以葱花、芫荽等小菜。一锅香喷喷、油汪汪、热腾腾的冬至小饭就可以供全家人饱餐享用了。

虽然是一碗平平常常的小饭，但各家有各家的特色，各家有各家的味道。冬至的碎面小饭，享用的是一种亲情，一种大家庭的温暖，一种邻里之间的和睦交往和彼此之间牵挂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