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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的故事

2023/01/04经典文章

衣服的故事(精选10篇)

爱心墙

文/王玉珍

清晨,雨声淅淅沥沥。

撑一把伞,走在上班的路上。行人三三两两,或撑伞,或独行,步履匆匆。一阵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虽是夏天,但接连的雨,让空气有了凉意。

十字街口,一堵墙前,围着很多人,墙上的金属架上挂着衣服。下雨天还有人做生意?我有些诧异。

走近了,听清了他们的谈话。

“早上起得慌,出门没带伞,衣服有点儿湿了,这件我要了。”说着,大叔脱下自己的外套,换上手里的衣服。

“嘿嘿,你别说,还挺合适。”大叔拉拉衣服,扭过头往身后看看,满意地笑了。

“拿吧,谁穿着合适就是谁的。昨天我也选了一件。”旁边一个人说。

“看中的东西就能拿走?我没听错吧。”有人觉得不可思议。

“喏,那写的有,这里的东西免费领取。”有人解释。

“真是这样啊,那我也看看。”

我忍不住驻足,移走头顶的雨伞,看见了一面爱心墙。

金属架上撑着遮阳板,上面挂着上衣,中间搭着裤子,下面一层堆着叠好的衣服和鞋子。大人的、小孩的,厚的、薄的,一应俱全,整齐干净。整面墙是鲜艳的红,心形的图案、温馨提示、爱的寄语点缀其间。只一眼,就可以感受到爱的热度。

“亲爱的朋友们:

您可曾想过,您的一件衣服、一双鞋……也许你我献出一份爱,可以让这个世界更温暖。还在犹豫什么?来吧!一起挂上我们闲置的衣物,让需要的人把它带走!

如果需要,你可以随时取走,需要一件取走一件,也为别人留下温暖,让我们共同呵护这份温暖,让爱心一直延续。”

这是百度贴吧嵩县吧、嵩县同城会、嵩县爱心志愿者的倡议。

“带走你需要的爱”,这种爱的方式,让我心生感触。

爱心墙,这是个爱意流动的平台。在这里,你可以是施恩者,也可以是受惠者。爱是一种传承,更是一种分享。

挑毛病

文/王华

过几天就是老爸的65岁生日,想起早前听老妈说起老爸的一些衣服旧了。于是我就抽空拉着老爸去逛街,给他买一件新衣服作为生日礼物。

心想给老爸的生日礼物,要好一点的,就带着老爸往步行街走,那一带都是一些品牌店。走进一家中档品牌服装店,让老爸挑选自己喜欢的。老爸看得很仔细,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我发现他很喜欢挑物品的毛病。有一件不错的黑色呢子衣,穿在他身上,显得特别精神,可是老爸却说,这件衣服太重,穿着不是很舒服。

又把服装店里的男装看了一圈,有几件我觉得还不错的,可是老爷子的眼光太独特,总是说这一件款式不合意,那一件穿在身上别扭,一件也没有看上。

走了好几家服装店,老爸总是对那些衣服挑三拣四的。没办法,让老爸挑选生日礼物,当然要让他中意才行,我只好耐着性子陪他继续看,让他挑到满意为止。

后来走到一家店。喧闹的广播声里叫着“衣服两折起卖”,那是一家品牌运动服专卖店,正在大张旗鼓地处理陈年存货。我没打算给老爸在这里买,可我老爸却疾步走进去,很快就选中一件羽绒运动服,让跟在后面的我去付钱。在付钱之前,我小声地与老爸商量,说这些是往年卖不完留下的衣服,早就过时了。老爸斩钉截铁地说:“运动服哪里有过时的,我看上的这一件,比别的店里试的那几件都时髦多了。这家运动服店也是个大牌子,质量好得很,从哪方面讲这都没毛病可挑。”然后老爸催着我去付款,好像迟了就会被别人抢走似的。

我只好去付了款,这件衣服因为是旧款式,好几年前出的,所以只打了两折,原价600多元,现在只要130元就可以买到了。看着老爸心满意足的样子,我又在这家店给老爸多买了一件其它款式的衣服,当然也是打两折,他乐呵呵地接受了,他说值。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刚开始老爸挑那些品牌衣服的毛病,并不是那些衣服有什么缺陷,而是那些千元左右一件的衣服,在我老爸的眼里已经非常贵了,价钱贵,才是那些衣服真正的毛病,父亲是想给我省钱。在父亲的眼里和心里,只要对我不利的,那都是毛病,他必须挑出来,对我有利的,那就一定没有毛病。

多一物,少一物

文/王玉红

周日下午,女儿要返校了。按惯例,她每周的生活费是五十元。我拿出六十递给她,说,这周多给你点,想吃什么自己买点儿。她连忙摆手:不用恁多,五十就够了。又笑着说,上周还有五块没花完哩。

十五岁的女儿,很懂事,从不乱花钱,还很体贴人。这一切都得益于我的母亲。

母亲今年76岁,仍然保持着勤俭的习惯。今年冬天,我接她到我家住些时日。让她住大房间,她不肯。她站在一个小房间说,我就住这儿了。一桌一椅一柜,一盆吊竹梅,一屋子阳光。站在屋里,她很满意,说,吃不过三餐,睡不过三尺。人一辈子有这样一个小窝儿,就够了。

母亲对生活的要求,总是这样简单。

我们小时候,家里虽穷,但母亲用她的智慧和一双巧手,让我们体会到来自朴素的快乐和美感。一把野菜,她能做得色香味俱全;姐姐的衣服破了、小了,她会把它改得漂亮舒适,让我穿;床单烂了,她绣一朵花上去……

如今,闲暇时,她仍然做针线活儿。我们拿回去的旧衣服,不几天,就变成鞋垫、被罩、褥子、沙发垫等重新回到我们家,发挥着它们的余热。

母亲说,好多人不会节俭,最大的原因就是一个字:贪。有好衣服穿着,还要一件一件买新的;能吃一碗饭,偏要做两碗;买东西时,只嫌买得少,最后坏了,扔了。现在生活好了,但也不能浪费,要让买回来的东西发挥最大的作用。

刘德华在歌曲《悟》里唱到:“多一物,却添了太多危险;少一物,贪嗔痴会少一点。”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我深感生活的轻松快意。杂物少了,屋子整洁了,心境清爽得像秋天的天空,瓦蓝瓦蓝的。

女儿和外婆很是亲近,母亲常带她做家务。做饭的时候,母亲告诉她吃多少做多少,要及时把容易变质的菜吃完;收拾屋子的时候,母亲和她一起把有小洞的袜子补好,教她体谅父母,有计划地花钱……

看着一老一小温馨的身影,我知道,一切良好的品质都会随着母亲的言传身教,随着勤俭的生活习惯,一点点在女儿的心里生根、发芽……

机会难得

张超贪杯,年纪轻轻就得了“三高”,医生要求他戒酒。这下可苦了张超,一天到晚被媳妇小莉盯着,总想找个机会喝两杯解解馋。

这天是周六,小莉要加班,让张超替她去一家服装店退衣服。张超一听,心想机会难得,抓紧时间办完事儿,去喝一顿。打定主意,他欢天喜地地开车出了门。

来到服装店,老板娘刚好开门,见张超来退衣服,不满地说:“小伙子,哪有大清早就来退货的?”

张超一想也是,一分钱没进,倒先退出去几百块,确实挺让人忌讳的。他只好歉意地笑笑,提着衣服走了。

瞎逛了个把小时,张超再次登门,只见好几个顾客正在挑选衣服。老板娘又不高兴地说:“没看到我都忙得分不开身了?”

张超火了,想和她理论,又怕把事情搞砸,只好忍住气再等。这时酒瘾上来了,他真想找个地方喝两杯,可是开着车呢,被抓酒驾可不得了,于是他只好坐在车里一个劲喝水。

好不容易熬到店里没顾客了,张超第三次登门。老板娘接过衣服看了看,没好气地丢还给张超,说:“你也不看看,这是我们店里的衣服吗?”

张超急忙细看,这才发现确实不是人家的品牌,肯定是小莉忙乱中把衣服装错了。

张超窝了一肚子的火,回家却发现小莉也回来了。他冲小莉嚷嚷,咋那么马虎,害他白折腾了一个上午。小莉调皮地一笑:“我是故意的,那家老板娘凶吧?”

张超刚要发作,小莉揶揄道:“我还不了解你?不给你找点事做,你这会儿肯定在酒桌上了。别生气了,来吃你最爱的炸酱面吧。”

有听有看的笑话

文/佚名

七八个妇女正在村头的树荫底下纳凉,手里做着针线活,嘴里唠叨着村子里的新闻旧事,有说有笑。都说‘三个妇女一台戏’,这七八个妇女凑在一起,别说有多热闹了。

村里出了名的快嘴婆娘阿香,聪明伶俐,能说会道。她从河里洗完了衣服回家,还没走近这个地方,老远就听到阿丽朝她喊了起来:“快嘴姐,快来,快来,大家都等着你讲笑话、开心呢。”

阿香不紧不慢、不动声色地走到树荫底下,放下手上的一篮子衣裳,扯起衣服下摆,将湿手擦了擦,一本正经地说:“大家又想听我讲笑话啦?好吧,等我回家晒好了衣服,拿上针线活计,马上就过来。”

阿丽一听说有这等好事,急急忙忙提起一桶脏衣服朝河边走去,还回头向快嘴婆娘打了个招呼:“阿香姐,等我洗完了衣服再开始讲啊。”

这位阿香一边往家走,一边寻思着讲什么笑话,逗大家乐。她脑子一亮,想好了,径直来到阿丽家,风急火燎地高声喊道:“华崽,不好了,你婆娘在河边洗衣服,一不留神掉到河里去了,几个人捞了好久才把她捞上来,喝了好多的水,已经昏过去了,正躺在河边,你先拿床毛毯给我送过去,你再喊两个男劳力过来,马上抬她到公社卫生院去。”

阿香接过毛毯,朝河边跑去。经过这儿的时候,那几个妇女一头雾水,看不懂,就问她:“阿香,你这是干什么?慌慌张张的,好吓人的样子。”

“对不起,现在没时间跟你们说话,等会儿再来。”

她跑到河边,一见着阿丽就喊叫道:“阿丽呀,不好了,你家里失火了,我刚才帮你抢了一床毛毯出来,你赶快回去救火!”

阿丽一脸惊诧,二话没说,丢下衣服就和阿香一起往家里跑,刚跑到大树底下,只见华崽气喘吁吁地也跑了过来。阿丽和华崽两口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互上下打量着,惊魂未定,面面相觑,几乎同时着急地指着对方问道:“你不是掉河里去了吗?”

“家里怎么失火啦?”

话还没说完,两口子就不顾一切地紧紧抱在了一起。那几个妇女同胞好生奇怪地问她们:“哎,哎,你们两口子演的哪出戏呀?搞的什么名堂嘛?”

阿香想笑,又不能笑,依然不动声色地说:“阿丽呀,你刚才不是说要听我讲笑话吗?这不,我的这个笑话既有听的,还有看的,你们大家伙说,过瘾不过瘾呀。”

大家才如梦方醒,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有的妇女捧着肚子蹲在地上,有的妇女连气都喘不上来,断断续续地说:“哎——哟哟,这——这也——太——太逗人了吧!”

老伴的缝纫机

文/王志英

老伴的缝纫机一直放在卧室的窗台下,“哒哒哒”的声音响在我心头,勾起了我的回忆。

物资紧张时期,购买缝纫机须有“缝纫机票”,我凭着自己的人脉关系搞到了一张票,花170多元买了一台“上海牌”缝纫机。缝纫机拉回去后,前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家里热闹得像集市。老婆也爱不释手,每天擦了又擦,不让沾上一点灰尘。

参观热过去后,很快就到春节了,老婆到集市上扯了几块布料,连着几个晚上加班加点给孩子们缝制新衣,直到除夕夜,孩子们早已进入梦乡,她仍然坐在缝纫机前忙碌。大年初一天空露出鱼肚白时,老伴终于缝完了最后一针,这才把孩子们叫醒,让他们试衣服。孩子们哪管合身不合身,穿上新衣服就跑到院里玩去了。从此,老婆再也不用手工缝衣了,缝纫机把她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

早年时兴土布,老伴是村里有名的织布能手,所以我一年四季都穿着她亲手织做的衣服。1971年,我到公社当了书记,还穿着老伴做的粗布衫。有人笑我:“都当书记了,还穿老婆做的土布衣?”后来,时代发展了,老伴不再织土布了,我便买衣服穿,但因我比较胖,买回来的衣服大都不够合适,总需要老伴在缝纫机上修改。直到现在,老伴已经快80岁了,仍常常在缝纫机上为我修改衣服,她说:“男人外边走,带着老婆一只手,总不能让你丢了你老婆的人!”

邻居家有个从山东嫁到我们村的小媳妇,我买回缝纫机后,第一个来参观的人就是她。她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想让老伴教她做衣服。老伴见她一大家子人需要穿戴,家庭经济又不富裕,便让她来我家里学做衣服。先理论后实践;先缝缝补补再裁剪缝衣;先做孩子的再做大人的……经过几年锻炼,她也成了做衣服能手。

做衣服时会有很多边角料,老伴把它们保存起来,用这些边角料给孩子们做书包、沙包、杯套、坐垫,既好看又不花钱,很受群众和孩子们欢迎。

现在,缝纫机老了,旧了,但老伴仍爱不释手,每天擦拭一新,用它为我们缝衣服,修衣服,补衣服……那缜密的针脚里缝进了老伴的缕缕爱意和浓浓深情。

杏花

文/李柳忠

杏花是我们村的漂亮姐儿,是村花。

但杏花家里穷,穷得经常没米下锅,于是便到城里打工挣钱。杏花不太费什么劲便找到了工做,那是在一家饭店做服务员。杏花就认为,城里人好讲话。其实她不知,城里人是瞄准她的身段好,皮肤白白净净的,能多揽点客,城里人复杂着哩!

杏花的老板是个广东人。小晴说他坏,说得杏花傻了眼,生怕老板欺负她。老板生意忙,手机里的电话和微信经常响个不停,一响,杏花她们就有得忙,忙得连擦汗的时间都没有。但杏花觉得实在,老板包吃包住,一个月还可得一二千块钱,往家里寄些钱,家里也没那么穷了。

杏花有了点钱,就开始注重打扮了。杏花想,城里的女人真会享受,涂胭脂,打口红,穿漂亮的衣服,有的还穿得露露的。杏花说城里女人真不害臊。但看看市场上的衣服,有几件是不露的?杏花只能试着买了一套,偷偷地对着镜子穿,一时为自己的美呆住了。

“狐狸精。”突然背后有人蒙住她的眼睛,让她猜是谁。杏花不用猜,就知道是小晴。小晴被识破,嘻嘻笑着说,杏花真漂亮,穿起这套衣服来,人够风骚的哦,当心老板找你“麻烦”。杏花被她说得羞红了脸,举起拳头就打,两人一阵调打。

当她们闹得正欢的时候,老板哼着歌走上楼来了。看到杏花如此打扮后,也呆住了,杏花的美,像是一朵不经意发现的花,艳艳的,又纯纯的,净化人的心哩。小晴立即意识到,老板对杏花感兴趣了。望着老板令人难以揣摸的表情,杏花有些不寒而栗,她后悔自己买了一套这样的衣服。但老板谁也没叫,呆了一会儿,径直下楼去了。咦,小晴觉得怪,今天他怎么了?小晴提醒杏花,以后当心着点,老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从那以后,杏花不敢再穿那套衣服。见到老板,心砰砰地跳,她感到老板那贪婪的眼光,总离不开她的身子。但还好,老板没找她乱啃嘴儿,只是她的工钱,逐月地增多了。杏花并不感到高兴。

过了一段时间,老板突然叫杏花去一下,说话的态度很温和。

“杏花,你最近干嘛老躲着我?”老板问她。

“没有呀,我们忙,忙着哩!”杏花怯生生地答。

“不是吧,是怕我吧。”

杏花无语,低着头弄自己的辫子,心里想,今天我倒要看你有几坏?

老板见她不说话,就点燃了一支烟,嘴里鼻里便冒起烟雾来。

杏花有点受不了,用手小心翼翼地抱紧身子,以防他乱来。

“杏花,我要回广东一趟,这里的生意,我想请你照应一下。”老板最后叹了口气说,“我那边生意真离不开我。”

“那小晴呢?她不是总管吗?”杏花说。

“她只会花男人的钱,她拿走了我朋友的20万块钱,悄悄跟对面那个小白脸跑了。”老板很难过,狠狠地又吸了几口烟。

小晴?怪不着这几天没见她,杏花不敢相信小晴是这样的一个人。

之后,杏花便代替小晴,做起总管来了。

老板一回就是半个月,不知为什么,杏花竟有些盼老板早点回来了。

她重新穿起了那套新衣服。心想,城里人和乡下人一样,有好人也有坏人。衣服既然买了就穿吧,管它呢,人是人,衣服是衣服。

还做母亲的孩子

文/文芳

正上班时,妈打来电话:“我看到一件衣服,好看得很!我想给你买一件。”妈在电话那头兴冲冲地说着那件衣服的好,电话这头的我却听呆了。妈给我买衣服,那是多遥远的事了,遥远得就像一则始祖神话。

六十岁的妈妈懂得衣服大方又要谦和、端庄又要时尚的元素吗?我想了很多,但顿了顿,我还是说:“好,你买吧。”

下班回到家,妈妈立即拿出那件衣。那是一套民国风格的衣服,丝滑的料子,米白的颜色,半开的荷花图案。我一直想不明白,平常穿衣服比较老土气的妈,她怎么懂得欣赏这种典雅的美呢?而且主要的是衣服花了七百多块钱,而妈的衣服从不超过一百,她总是拣地摊上几十块钱的买。即便这样,一件衣服她要穿上好几年甚至更久。记得我拿了第一笔工资,给她买了一双棉鞋,当她知道那鞋子花了一百多块,还说了我一顿。当然,我知道她是欢喜的,她摩挲那鞋时,眼里的欣悦泄露了她最真实的情感。现在,她却会给我买她大半辈子都没舍得买的这样贵的衣服。

我想起去年带着女儿回家陪父母过年,我总是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奔忙着,我想,父母才六十出头,与他们相处的时日还长。但在红尘闹市行走数载,我渐渐明白这世上是没有什么事物经得起时光的敲打。

晚上临睡时,我看了看妈妈为我准备的清爽的床,对她说:“妈,我多想永远长不大,这样就能够天天享受你的爱了。”妈妈实在高兴,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在床上添上一床毛毯,说这样我就不会冷了,其实那被子已经够厚了。只是像小时候她为我铺床叠被这样一件小事,竟让她高兴成那样。

我忽然明白是我授予了她做母亲的权力了,不,是交还,这本该就是做母亲的权力。但什么时候起,我剥夺她这项权力了?

小时候,她可以给我买好吃的、可以用红绸子帮我扎各种好看的辫子,可以牵我搂我抱我拥我入眠,以一个母亲天经地义的权力。但一眨眼,那女孩就大了,大到她再也不好擅作主张牵她的手。

我忽然明白,做一个母亲注定是这世上最孤单的。孩子小的时候,她的心是充盈的,手是充实的,因为她的心有孩子可以去爱,她的手有孩子的手可以去牵。但这权力是一把握不住的沙,还没回过神来,就漏光了。孩子渐渐长大,在时光的枕木上渐行渐远,留给母亲一个毫不留念的背影,而那痴心的母亲,却依然站在原地从未离开,深情凝望她渐行渐远的孩子。

我们已让母亲的心空置太久,手亦空落太久。让我们还权于母,还做母亲的孩子。和她拉拉家常,聊聊烦恼,听听她的唠叨,贴贴她褶皱蔓延的脸,热情“拥抱”一罐她亲手做的咸菜,央她做一双土里土气却温暖、爱意满满的毛鞋……用这些童稚时的依恋,告诉她:我们不曾远离,我们一直是她可亲可爱的孩子,不管风华正茂,抑或两鬓白发。

走过雨天

文/张镝

天空像件大氅,底下全是雨水,滴答个不停。

趟着雨水行走的日子,串起来,凝成了一条河。源头在哪里?是那亘古的洪荒么?

照顾老人的阿姨,是耐不住这绵绵无绝期的雨么?她走了,我们过来,抵了缺。

“爹爹,您这件衣服有点脏,拿来帮您洗洗吧?”饭席间,发现八十多岁的公公,衣襟胸前泛着大片油渍和饭渍。

“等等吧,这么厚的衣,我一般等天晴再洗。”老人有点不好意思,找了个充分的理由。

好吧,等等。

阳光普照的灿烂,暖意融融的和煦,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想想,恍如隔世。好长时间以来,换洗的衣服,不得不借助于烤火炉,或者烘干机;湿了的鞋子,每天晚上轮番与干鞋器做伴;床单、被套,不到万不得已,不敢动念拆洗;老家门前的那条土路,泥水波浪般漾开去,层层叠叠,沟沟壑壑,屏息凝视,刹那间走过千山万水;更有累积在车身的污垢,像在尘世间滚了八百回,死捶烂打,从此融为一体,难舍难分。

偶尔,雨生生乍停一阵,世界顿时清朗起来,仿佛持续的雨幕,连自己都腻烦透了,迫不及待地想要掀开一角,卷起来,撂成团,扔出老远,留个自由呼吸的豁口。

仅仅是个豁口。夜幕降临时分,一股无法抗拒的沉沉雨意,又款款前行,迷迷蒙蒙铺盖了下来。房屋顶,马路上,街道边,又晃起了亮晶晶的水润之光。

我们,如此持续地,被浸润在雨水里。

似有一层厚厚的茧,裹住了生命。想推开,推不动。想逃,无处可遁。我们是滴着雨水的大氅下,榨出的小小的生命。

再小,也要手脚并用,安然前行。

笃定地生活,从容地面对,合着雨水的节拍,尽量步履轻盈。

坚持早起,晨练,用餐,然后出门。雨丝儿、雨点儿、雨絮儿,千变万化,越过雨伞的防护,扑飞到棉袄的前襟下摆,裤管的前方侧面,还迅疾地拥吻鞋帮鞋口,动作轻柔,丝毫没打算影响人看风景。

泱泱河畔,烟雨朦胧。抬头远望,桥,影影绰绰;过去,楼,若隐若现;再往前,白茫茫一片,无分天地。不远的山峦,笼着轻纱,蒸腾着白雾,宛若仙境,缥缈虚无,亦真亦幻,好一幅抒情写意的自然画卷!风光桥上,几名钓者,不畏严寒,无视风雨,一溜排钓竿依次垂向水面,时间于此,静如处子。只听得倏地哗然水响,钓竿弯垂,猛地一扬,胖墩墩的家伙飞出水面,落至桥面,肥硕的大尾巴把地板甩得啪啪作响。

清晨顶雨匆匆去,傍晚踏水姗姗归。与天气无直接关系的职业,晴也一天,雨也一天,事情做一件少一件。不辜负时光,不辜负自己。

沿河地带,路灯亮起,火红中国结,明媚,耀眼。霓虹灯火热登场,从高处、低处,远处、近处纷至沓来,闪闪烁烁,彼此呼应。潋滟波光中,灯光依着河流,河流映着灯光,两情相悦,相互生动在渐次深沉的夜色里。

推开家门,老人安好。灶台上煮着米饭,滋滋冒着热气,菜,等待归人调配处理。

“爹爹,吃完饭,您还是把这件衣服脱下来,帮您刷洗干净吧?”若干天之后,再次相问。

“好吧,还是洗了吧,看来不能等到天晴了!顺便把这条罩裤也洗了。”老人爽然同意,带点孩子般的羞涩,“其实,出门的时候我还是没有穿这件衣服,总是换了件衣服出去的……”

旁边的老太太会心一笑,如释重负。

窗外雨丝飞扬,毫不懈怠地继续从天空往大地扩散。晾衣服的栏杆,在灯光的映照下,笔直地坠着一串水珠,呈大小不规则状,闪着生命的微光。

久雨必晴。满心期待,每一个春天,风和日丽。

补丁与时尚

文/江爱红

如今走在街上,随处可见青春靓丽、衣着光鲜的时尚青年,但有些人的衣服上面不是露着窟窿就是打着五颜六色的补丁。看到这样的时尚服装,我不禁感慨世事变迁。

20世纪六七十年代,毫不夸张地说,在农村人人衣服上都有补丁。

那时,家家户户都种棉花,从播种、剔苗、打叉、喷药、摘花、纺线、织布、剪裁、缝衣,都要靠勤劳女人们的滴滴汗水。由于人们的衣服都是家织的大布(全棉),不耐磨,加之干的都是重体力活,一件新衣服穿不了几天,肩膀上、屁股后面就会磨烂,女人们总是晚上坐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一针一线地缝补着家人的衣服。如果是带着与衣服同颜色的补丁,说明这家人还不是特别贫困,缝衣服的边角料还是可以选择的;如果是裤腿缝到了胳膊肘上,或者补丁颜色与衣服不一样,则说明此人家里比较贫困,已经接近找不着补丁布的状态。

由于那时大多数人家吃不饱穿不暖,村里很少有缝纫机,缝补丁也就成了考验女人们女红的本事了:有的补丁缝得形状规则、针脚细密,说明这家的女人心灵手巧;有的补丁粗针大线,弯弯曲曲像“蚯蚓寻它娘”,说明这家的女人大大咧咧,针线活不行。

男孩子小时候都比较野,爬山过沟,上树,溜滑坡,衣服经常磨烂,总是烂了补,补了烂,补丁摞补丁,免不了挨母亲的骂:“野小子,你是吃衣服的。”

女孩子则不一样,干啥都小心翼翼的,恐怕衣服磨烂了。挑担子时候,总是在肩膀上垫块烂衣服或者破毛巾。

在记忆中最尴尬的事,是妈妈在做衣服时把裤子前片后片裁得一样大,两个裤袋一前一后缝,让我们前后换着穿,免得把屁股后面磨烂。结果是穿一段时间后,裤子前后都缝起了补丁,硬邦邦的,实在是不舒服。补丁成了我童年刻骨铭心的记忆。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随着社会不断进步,人们生活水平日益提高,淡出人们视野几十年的补丁卷土重来,出现在时尚青年的衣服上,或卡通或花草,千姿百态;或故意裁个洞,皮肤若隐若现……补丁成了时尚的标志,不是遮丑而是为了追求不一样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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