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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散文

2022/12/19经典文章

男人的散文(精选22篇)

有谁不是异乡人

文/周煊

人人都说亦舒是爱情教主,我看过曾经流行的三毛、琼瑶、张爱玲、李碧华、席绢、凌淑芬、古灵、楼采凝、四方宇、陶陶…的,不知道怎么一直就没怎么系统阅读亦舒的作品,可能作者读者之间也有叫做缘分两字的存在,时间不到,咫尺也天涯。

如果不在意,就是一片心灵的孤岛,你我皆是梦中人,锣鼓喧天,一晌贪欢。

这是个黄金剩女的爱情故事。一心为事业,虽然小有成,却被疾病折磨,领悟到无人陪伴的凄凉,谈过两次恋爱以失败告终,好心的朋友沈培将那两个男人约来安慰,却换来更深的凄凉:原来不爱就是不爱了,连一杯咖啡钱也要和女人算清楚,原来男人小气起来比之女人更不堪,这个时候的爱情来临,谁还会无动于衷?

新出现的男人,有着俊朗的外表和高雅谈吐,难得对女人周到体贴尊重,各方面非常符合黄金剩女的要求,两人情投意合只恨认识太晚,可是生命从来不肯简单,这句话既是岛城才女高伟姐姐新书的名字,也是我们高级生命体面临的最现实的困顿,这个理想的男人居然是外星人,如果爱,就要跟他走,可能一辈子回不来,眼前的生活和环境固然让我们颇多抱怨,可是一旦永远失去,任何人都难免会恋恋不舍,重新看出很多好。

黄金剩女那个纠结就别说了,后来呢?当然是亦舒的理想和善良,让这个男人留在地球上不走了,最文盲的人也能看出这是明显杜撰,可是如果没有这样故意的杜撰,这样的爱情如何收场?亦舒教主或者师太,你想说的是不是地球上其实已经没有女人们理想的男人存在了?你是不是还想说:其实我们在地球上都是异乡人都是过客,不要把很多事看太严重?一切都有失去和分别的期限,时间一到,一切都将如露如闪如电?亦舒还说:每一段感情都是一样,开头的时候,看表面情况,简直美得如同天赐良缘,慢慢底牌露出角落,才发觉不是那么一回事。

一口气看完,然后一声长叹:地球上的男人,你们怎么就给不了优秀女人完美的爱情?要让她们去找外国人外星人,然后还说人家不爱国不爱地球?其实如果你们肯表现好一点,哪怕比外国人外星人差不少,其实女人还是不愿意背井离乡去寻找什么理想中所谓的幸福。

草原上的硬汉子

文/王晓娟

我是一个自己不成材却又特别轻视男人的女人,然而当我面对他的时候,那颗孤傲的心顷刻间荡然无存,有的是对他的尊重和欣赏!-----------题记

走进生态园,仿佛走进了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世外桃源,一个用栅栏围起的自然景观美的让人惊叹,静的令人心动。那洁白的蒙古包,像朵朵零星散落的白云,悠然自在,穿插在蒙古包之间的果树更为这里增添了几分神秘。嫣红的果实,被浓密的绿叶包围着像是开在高天上的野百合,在风中摇摇欲美,悠悠而醉。淡淡的果香散发着诱人的味道,让人不得不停下脚步走到树下,迫不及待的摘下那娇艳欲滴的果实送入口中,那种酸甜感觉真的是荡气回肠。

一个有点古董式的秋千下,拴着一匹健壮的骆驼,样子极为可爱,期待的眼神令人心生怜爱。已是深秋时节,过往的游客已经渐行渐远,没有活干,它闲的有些不安分。景观的四周被各式各样的越野车包围着,安静中有着蓄势待发的猛劲。突然想到了一进旅游区时,看到的那句广告语“吃手把肉,住蒙古包,玩越野车,欢迎做客,既有田园风光又有草原气息的大河湾生态园”而今身临其境让我感觉到了大河湾有着不同凡响的意义。来这里观光旅游,我们吃的不是手把肉是特色,住的不是蒙古包是温暖,玩的不是越野车是激情。生活就是这样,只有走进大自然,你才能体会到生命中热血的沸腾,才能懂得取舍之间的付出是多么的可贵!

顺着树荫下漫步,我看到一个女人在用刀很麻利的修着手里的芥菜疙瘩(这是当地用于过冬吃的一种咸菜)好奇心的驱使,让我走进了她,乌黑的马尾辫自然搭于后背,俊秀的面容饱满而富态,话不多,微笑很浅,衣着的朴实,举止低调,令你很难想象她就是这里老板的妻子。也许因为都是女人的缘故吧,几句话下来,我们便聊得很投机,从最初的只言片语到最后的滔滔不绝,在她的叙述中让我了解辉煌背后的艰辛,了解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相濡以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变的誓言。

不甘于农村生活的他们,走出大山走进城市,为了生存,他们修过摩托车,开过饭店,可是老天并不眷顾他们,拼死拼活,没黑没白的干,收入也只能是杯水车薪。男人的心野了,义无返顾的放弃了手里的生意,承包了郊外大片的荒山,过起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植树种草,几年下来一片绿意盎然,可是紧接着又出现了新的问题,那满山架岭茂密的秋草收割起来很费劲,荒山带给他们那点微薄收入,难以支付雇佣的人工费。也许人只有被逼急眼的时候,才敢于冒险去实现自己与生俱来的梦想,也许真的是到了山穷水尽,才会为了柳暗花明去做人生的赌博。

一个连初中都没毕业,知识几乎为零的男人,用自己的执着编织着色彩斑斓的童话。有着对修理的基础,怀着对机械的爱好,男人便开始了他漫长而艰辛的旅程,自研自制牧草收割机,那段岁月里,他们恍若从天堂走向了地狱,几乎是倾家荡产仍未见成功来敲门,大到一块重铁,小到一枚螺丝钉,哪一项不是需要钱来完成?各种压力铺天盖地而来,负债高筑,亲情远离,友情不见,寂寞孤单的日子,只有善良的妻子毫无怨言,默默支持着他,在那段大葱蘸大酱都难维持的岁月里,连件像样衣服都穿不起的妻子,却用她柔弱的肩膀扛起了家里的一切。为了孩子能上学,家里有温饱,她便出外打工,用挣来的钱补贴家用,用她的贤惠支撑着家,用她的宽容支持着丈夫的事业,正所谓爱屋及乌,泪水在时光里酿成了一杯甘甜的美酒。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有饿死的瞎家雀,在别人眼里的怪人,狂人,通过几年的不懈努力,拼搏,坚持,终于为自己的发明申请了专利,自己创办了收割机制造厂,年收入达几十万元左右。一台台得心应手的收割机,洋洋洒洒的行驶在牧场上,像一条条巨龙蜿蜒于草木之间。伴着事业的成功,张岩忠这个名字也随之走出了小镇,走向了全国,名人不像名人,依然一副农民的派头。

女人在诉说这些记忆的时候,眼泪总是不听话的流出眼角。是啊!作为一个女人为了家,为了丈夫的事业,付出了她全部的青春,这泪水有喜悦也有委屈,坚强的背后就是脆弱的内心。女人说,自己累了,想休息,过平淡的日子,可是男人的心太野了,不甘寂寞的又投入三十多万,办起了这个大河湾旅游点,让她即操心又受累,真想甩手不干,却又放心不下他,一个人支撑这个大摊子,又是厂子又是旅游点,太难为他了,为了能让丈夫安心管理好制造厂,她一个人孤军奋战坚守在旅游点,没游客时,那种冷清的滋味不是一般女人所能承受的!女人说这话的时候,让我有种落泪的感动,有点心疼她。从女人责备的话语中我感受到了她对丈夫的深情与疼爱。

在她又继续做着手里活的时候,我便和朋友悄悄的下了山,来到山脚下他们承包的荒山和那传说中的大河湾。缓缓流淌的西拉木伦河,吟唱着生命的凯歌,山坡上绿树成荫,河滩上黄绿相间茂盛的野草散发着清香的味道,低矮的河柳迎风摆动,舞姿灵秀飘然。一个中年男人,迎着朝阳,理直气壮地推着他的收割机默默彳亍着,步履是那样的稳健。坚强的背影,有着泰山都压不弯的铁脊梁。交谈中,我看到的是一副坚毅的面容,一双固执而坚定的眼睛,自信的微笑遮住了所有的沧桑心酸。

曾经的废铜烂铁被他的智慧变成了聚宝盆,曾经的荒山野岭用他勤劳的双手耕耘成了万人瞩目的自然风景。过程的艰辛,漫长的跋涉,真不知这个不善言谈的汉子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才有了今天的风采?在他身上我看到的不是庸俗,是淳朴,是厚道,是为人处事的淡定和从容。

转身的时候我终于读懂了,成功男人的背后必定是一个优秀的女人这句话的真正含义。男人的霸气,女人的温柔,成就了他们辉煌的事业,也打造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硬汉子。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然而他们给我的却是风雨同舟的故事。

一次深情的呼唤,就是一次流泪,一个十字路口就是一种人生的选择,一抹浅浅的微笑就是一份淡然,一段远山,承载了多少沧海桑田,一曲音律感动了几许红尘岁月!男人是山,女人是水,唯有依山傍水,方可幸福一生。真心的祝愿他们美丽的大河湾生态园越来越繁荣富强!

干燥的心

文/崔立

又到一个周一。这天,热,像火炉一般。没有风,一摸裸露在外的皮肤,都透着滚滚热气。公共汽车刚在车站停下,透过车窗,能看到车上仍有几个空座。车门刚打开,就有一群人,急急忙忙地直往车上挤。那个一身民工服的30多岁的男人,手上正拎着满满的两大袋东西,满头大汗地跟着人群的推搡上了车。看得出来,男人是真的很想去找张空座坐下。但是在他从口袋里掏硬币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人抢着刷卡上了车,从他的身旁走过,坐掉了车上的最后一张空座。

男人投完硬币,眼巴巴地瞪视着那张空座上的中年女人,一脸心有不甘的表情,又可看见,他不停地滚动着的喉结。就是那短短的两三分钟吧,看得出来,男人的内心,在进行着无数次激烈的斗争。

男人的手不时在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他的一个沉沉的包,正静静地躺在他的脚下,另一个包,也许是对他比较重要的吧,还沉沉地在他肩上背着。

终于,男人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那个女人,说,你怎么可以抢我的座位?

女人正看着窗外,听到男人的话才转过了头,顿时就冷笑,说,你怎么认为那座位就是你的呢?上面写有你的名字吗?

男人显得很气愤,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明明是我比你早上的车,你抢着去占的位子……

女人一脸不屑,说,你一外地人,凭啥说我占你位子?你的位子,是在你老家,知道不?女人的话,已经从刚才的普通话,变成了本地话。这明显就是在挑衅男人。

男人的脸已涨得通红,圆瞪着眼,狠狠地瞅着女人。嘴在不停颤抖哆嗦着,似乎是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车上还有其他的一些男女,说话的人都是在帮着那女人的,大概意思是说,你一外地人,跟她一本地人争什么争啊,不就一个空座嘛,不坐就不坐吧。没有人在帮男人,有几个人似乎是想说话,但看了男人一眼,又看女人一眼,都没说话。

男人的手,不知不觉攥紧了。并且,男人移动着脚步,似乎是在慢慢逼近着女人。

刚才那些说话的人,此刻也都住了口,看着那男人眼中透出的凶狠,没有人敢站出来,包括好几个男人,也不敢去阻拦,似乎更怕是把这祸,给引到了自己身上。大家都似乎是在屏住呼吸,静等着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女人坐在那里,刚才的冷笑不屑早已不见,脸上写满了无尽的惶恐。

一切,似乎已经无法控制,就像这炎热的天,被晒得干燥的人的心。

一个声音说,叔叔,你坐这儿吧。

男人回过头时,就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微笑地看着他。小女孩还朝着一旁站着的年轻母亲说,妈妈,我们把这个座位让给叔叔吧。年轻母亲点点头,摸摸孩子的头,说,好啊。

男人再也不看那女人一眼,脸上的凶狠也已不见,变得很柔和,男人背着包,坐到了孩子让出的空座上,很由衷地说了句,谢谢你,小朋友。

小女孩甜甜一笑,说,不客气,叔叔。

一场纷争,瞬时就被化为无形。

那么多出主意、说话的男男女女们,没有人会想到,其实就只要一张空座,远比他们说什么要强许多。

是的,只要那一张空座,可以让一个人干燥的心,瞬时变得柔和。

伞花绽放

文/张金刚

伞,我愿称其为伞花。虽无花之芬芳,却亦有花之美艳。细品,犹可嗅到馨香一缕,惹人垂爱。

方格、纹理、团花、纯色,各种图案;绸伞、布伞、油纸伞、塑料伞,各种质地;遮阳伞、直骨伞、折叠伞、透明伞,各种样式;在雨中、在日下、在田间、在街巷,各种情境……伞,好似擎在手中、舞在空中的精灵,如花绽放,跳跃、飘游于时空,妆点、丰富着生活。

少儿手中的伞,是雨具更是玩具。卡通、炫目的童伞,映着童真稚嫩的面容,活力张扬,甚是可爱。伞在手中,向各个方向飞速旋转,转出更为奇妙的图案,水珠伴着欢笑恣意飘飞。撑伞迎风奔跑,伞吹得变形也不怜惜,甚至提伞转圈,伞被吹翻如举一“伞锅”,片刻便盛了水,晃当着前行。伞被把玩,雨便开始逗趣孩子,一个个如落汤鸡般在雨中奔跑,溅出一路水花。

女人与伞,似有种不解之缘。烈日下,撑把遮阳伞,穿行在街头。漂亮的图案、精致的伞饰,笼着女性的温柔与娇羞,好似人流中一道靓丽的风景,透着丝丝诱人的清凉。细雨中,撑把油纸伞,游走在巷口,湿漉的发梢、沾水的裤脚,衬出女性的优雅与忧郁。雨打伞面,弹奏着幽幽心曲。

《雨巷》中,那位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不知惹了多少痴情男子的春梦与幻想,几度在雨巷兀自等待、张望。撑伞、擎伞,抑或轻转伞柄,甩飞一圈水花;轻合雨伞,抖落点点雨珠;伞下微笑、回眸、轻撩秀发。这美妙的画面,清新雅致,古朴自然,着实令人迷醉。伞花与女人花结合,如诗画般意韵满满。

伞,因与雨的遭遇,与人的共融,便极易触动“情”弦。

以伞为媒,或将成就一段伞缘。最为经典的便是,西湖断桥上的那场雨、那把伞、那段千古爱情佳话。因爱而生的雨,令许仙为白素贞撑起了油纸伞。这撑起的不是伞,是许仙的一腔温情与怜爱,是白素贞的一片倾慕与爱意。雨来,赠伞;雨去,还伞;伞,传情达意,成为爱情信物。

热恋中的少男少女,共撑一把伞,眼神交换、爱意绵绵,在雨中漫步;伞偏向女孩,雨水打湿了男孩的肩,女孩却小鸟依人、欣然接受,两人笑得很温暖、很灿烂。伞中恋,常是“相依伞下鬓私语,半为遮雨半遮羞”,定格的是爱情,积淀的是回忆。

男人撑伞,罩住老婆。男人一脸从容,女人一脸笑容。男人撑起的是责任,女人享受的是幸福。如若男人的伞偏移湿了肩,女人此时会举手推正雨伞,给丈夫送去疼爱与关心。曾有位画家,雨中作画,一坐就是半天;妻子便静站身后,撑伞遮雨,一撑也是半天。伞下,无需多言,有的只是风雨同行的默契与相守。撑一把伞,便是撑一个家。

雨雪中,举伞驻足的母亲或父亲,如一尊雕像,翘首遥望着散学的小儿。拥儿入伞,一路爱抚,伞下流淌的是涓涓怜爱和殷殷希望。雨中偶遇,将手中之伞,轻轻举在陌生人头顶,相视一笑,继而同行。小小雨伞撑起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与友爱,许多商家赠予的广告伞,将精心设计的广告语变成了雨中、骄阳下流动的风景,看着不再生硬与冰冷,反而柔情似水,浸润着关爱。

伞,平时如含苞待放的花蕾,静候一偶;用时如绚丽灿然的花朵,绽放头顶。如此想来,伞又如一位智者,不言不争,只是奉献。

伞,不单是遮阴凉、遮雨雪的工具,更洋溢着生活情趣、见证着刻骨爱情、传递着人间真爱。伞花绽放,生活便如花般绚烂、多彩。

游戏

文/王国民

两天前,儿子刚满八岁,最近他每天放学后都朝游戏厅跑,男人急了,他决定和孩子做一场游戏。

男人去游戏厅换了100个游戏币,在门口拦住一脸意犹未尽的儿子,男人说,孩子,不如我们也来玩一场游戏吧,每答对一题,就奖20个游戏币。

儿子兴奋地点点头。男人说,在我们家,谁是最早起的人?

儿子笑着说,自然是妈妈了,她每天五点就起来了,要做饭,要送我去上学,回来后还要带着奶奶去散步。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男人给了儿子20个游戏币,男人又问,那谁又是睡得最晚的人呢?

儿子瞄了一下男人,说,那自然是爸爸你了。忙完了工作,还要忙自己的事业,深夜了,还要检查门窗是否关好,煤气是否关了,我的被子有没有盖好……这一切弄完了,才能安心地睡觉。所以,爸爸你当之无愧是睡得最晚的人。

男人朝儿子笑了笑,又给了他20个游戏币,男人又说,那谁是家里最节约的人呢?

儿子眨眨眼说,是奶奶,爸爸妈妈给她的零花钱,她都舍不得花,气温最炎热的时候,她都舍不得买一支冰棍吃,还有,她也从不开电风扇,开始我还以为她不怕热,后来听妈妈说,她是舍不得电费,所以,奶奶是家里最节约的人。

男人摸摸儿子的头,说,你刚才的回答都很不错,可是,孩子,你知道奶奶节省下的钱,都去了哪里吗?

儿子的神情变凝重了,他脸红着说,都给我花光了,给我买衣服,买鞋子,买零食,还给我零用钱买游戏币……

男人笑了,那个下午,男人边走边和孩子玩着游戏,等到家的时候,儿子手中已经有100个游戏币了,女人出来开门,女人说,今天什么事让你们这么开心。

儿子扬着手中的战利品说,我和爸爸做了一个游戏,这些都是我赢回来的。

到晚上的时候,男人惊讶地发现,100个游戏币原封不动地放在他的桌子上,旁边还有一张小纸条:爸爸,我再也不去游戏厅了。男人轻轻地朝书房看了一眼,孩子正在认真地看着书。

于是男人笑了。刚才他和儿子做的那个游戏,让他感到满足和幸福。

一碗汤的爱

文/雷碧玉

三年前,相恋多年的男友逸突然不辞而别,去了国外。一年后,心如止水的我嫁给了一个憨厚老实的公司职员,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几天前,在街上我意外遇见刚从国外回来的逸。看见我,他的眼里满是欣喜,依旧像从前那样霸道,说要重新追求我,一定要让我回到他的身边。从那天开始,就像老套的电影情节一样,他每天送花挂电话,变着花样讨我欢心。我冷冷地不予理会,三年前他的绝情离开,始终是我心里抹不去的痛。

今天一上班,逸就打电话约我晚上吃饭,希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他一次赎罪的机会。我犹豫了,最终还是答应了。因为我想知道,当年逸绝情离去的原因。

一见面,逸就开始连连倾诉对我的思念,不断地解释不辞而别的理由,不停地诉说自己独自在国外打拼的艰辛。他说他依旧单身一人,就是忘不了我。渐渐地,我冰冷的心开始融化。

上菜了,他殷勤地说,今天我点的全是你最喜欢吃的菜。说完,夹了一只大龙虾放进我的碗里。

“你忘了我一吃海鲜就过敏吗?”我轻轻地说,难掩内心的失望。

“对不起,我怎么忘了。”他面露尴尬,直说抱歉。

席间,我的肚子隐隐作痛。掏出手机查看了今天的日期,我便明白了疼痛的原因。冷不防,我问了一句:“你会做桂圆红枣汤吗?”

他楞了一下,疑惑地摇摇头。

我笑笑,借口有事,离开了酒店。回到家,我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累了吧,趁热喝碗桂圆红枣汤。男人坐在边上,一脸的心疼。瞧着还冒热气的甜汤,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每个月不方便的那几天,我的肚子总是疼得很。后来听老人说,提前吃些热性的东西,会缓解来临时的疼痛。于是,每到月事的前两天,桌上总会摆上一碗热气腾腾、用红糖水熬的桂圆红枣汤。

喝完汤,胃里暖暖的,人也舒服了许多。我轻轻地靠在男人的肩上,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我知道,虽然没有别墅汽车,但我却拥有最真实的爱。

泥土上流淌的时间

文/葛海林

好长好长时间我曾经错误地以为在我们乡下时间是停滞的,就像牛儿在阳光下缓慢地甩动的驱散叮咬身子的牛蝇的尾巴,懒散的,没有一点儿精气神。及至年逾四十不惑之后,才明白原来乡下的时间并不是迟滞和呆板的,别有另一番韵味。

可能你也和我小时候一样以为是乡下人不会过日子,不懂得珍惜金子一样的时间。其实,当你告别初来乍到就对他们评头论足的轻浮和随便后,你会读出他们生活中的另一面,也就是生活中的另类雍容典雅和不同凡响。

那些生性悠闲的乡下人不像城里长大的市井人那样忙碌和逼仄,他们仿佛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奢侈地荒废,好像造物主给予了他们更充裕阔绰的时间,可以任由他们恣意挥霍。比如春天里点种时,他们宁愿忍受焦阳的曝晒用镢头慢慢地点种,也不愿意使用农科站推广的播种机,镢头点种两个人一个人刨坑一个人捏子捎带用脚埋土,把腰杆都累弯了一天顶多种两亩玉米,可播种机一个人一上午就能够种玉米三亩。也许乡下人在你的眼里是一根筋,但他们没有否定科学技术的先进,总是觉得反正有的是时间,早晚种完就是。再者一镢头一个坑地仔细点种,总比机器设备要放心得多。比如夏天里给玉米上肥的时间到了,他们通常不把自己圈子里养的骡马牵出来,给它们套上鞍辔让它们拉着木犁一边上肥一边上土,把垄间的土培到玉米根部,增加抗风能力。往往穿着汗衫带着草帽拿着锄头在玉米地垄间穿梭上土施肥。即使玉米叶子把胳膊割得生痛也不咬牙,也许歇息时一根旱烟就会把疲惫和劳累驱散。

其实真的要是说乡下感觉慢节奏的时间,盛夏农闲时可谓是乡下日子中一年里最优雅的散板。每每这个时候玉米谷子玉蜀黍都施过肥上了土,农夫们就了乐呵呵地迎来了他们四季中最惬意的时刻。可以吆喝几个对眼的伙计在浓浓的树荫下坐下来摇一把硕大的蒲扇吸溜几口自个用山上的黄芩或者连翘做的地道的土产茶叶,然后在地上斑驳的阳光被树叶筛下的光阴下下一盘旷日持久的象棋,几乎不会有轻易认输的份,也许这样一下就是一个上午或者下午,婆姨们平时喊吃饭的吵闹声在这个时节都变得温柔敦厚起来,往往总是看到双方下得难解难分,就把海碗盛的面条悄悄地放在男人的腿边,约摸着男人吃完再把海碗端回去,两口子从来不会因为男人贪恋下棋而发生口角,即便男人因为输了棋而迁怒于婆姨,婆姨也会很理解地接收把面子卖给男人,因为她们深知这个季节是男人们的节日,也只有此时男人才真的像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一种悠哉悠哉的神仙般的日子。

希望之光

文/李代金

男人是一名矿工。男人没有文化,没有技术,只有力气,想挣钱,就当了矿工。矿是私人小煤矿,安全条件差,但是工资高。矿井是地狱,阴森,恐怖,会吃人。每天,男人下井,出井,日复一日。

在井下,男人想着钱。钱是父亲,是母亲,是妻子,是儿子。钱是美酒,是佳肴,是房子。钱是幸福,是快乐,是未来。想着钱,男人就有了力气,就不再恐惧。

每天,男人跟老矿工在一起。老矿工有经验,当了十几年矿工,九死一生。跟老矿工在一起,男人心里踏实。

可是,老矿工不是神,他不能保证不出事故。这不,刚上班不久,突然就塌方了。轰的一声,男人的世界也随之塌了下来,他抱着头,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等安静下来,男人放声大哭。突然,老矿工大吼一声,哭啥哭?还没死呢!男人一惊,止了哭,原来老矿工没死。老矿工没死,男人看到一丝希望。

男人凭着矿灯微弱的灯光望过来,老矿工安然无恙,正紧盯着他。男人走过去,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老矿工说,想办法出去!男人一愣,就凭我们,能出去吗?老矿工坚定地说,能!说完,老矿工就拿了工具开始清理通道。

男人呆在一边,他一动不动。他想就凭他和老矿工两人,无论怎样都出不去,因为,通道太长,而塌下来的煤块太多。老矿工大吼一声,你咋不动手?你不想活了?男人说,活不了!我等死!男人依然恐惧,依然悲伤。

老矿工知道,男人认为没希望,才不肯动手。老矿工说,矿上这时肯定在组织人员救我们。我们自己也动手,才能早点出去!在这里呆得越久,就越危险。说着,老矿工向男人招手,示意他过去。

男人还是一动不动。老矿工说,你过来,有好事儿!老矿工指指对面。男人终于走过去,听了听,对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老矿工说,不是叫你听。你看对面,有光!老矿工说着用手指给男人看。男人看啊看,终于,他看到了光。真的是光,一缕小小的光,若隐若现的光,那是对面的光,那是安全的光,那是希望的光。可是,男人却不以为然地说,有光又怎么样?

老矿工说,你傻呀,有光就说明堵住我们的煤块并不多,说明我们距离外面很近很近,说明外面有人在救我们。男人想了想,好像是这样。老矿工说,别发呆了,我们一起动手吧,争取早点出去。我可不想让老婆和孩子担心我!

男人的家人不在这里,但听老矿工这么一说,他就想起了家人。他精神一振,他不能死在这里,他有父亲,有母亲,有妻子,有儿子。于是男人拿了工具,埋头干活。

老矿工看男人卖力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说,别着急,干慢点!天黑之前,我们就能出去!说完,老矿工也继续清理通道。

五个小时之后,老矿工和男人清理了很长一段通道,他们看到了更多的光,他们发现,他们曾经看到的光,来自角落里的一盏矿灯。那盏矿灯,居然在塌方的煤块中依然安然无恙地亮着。现在,他们前面的通道还是堆满了煤块,他们还是出不去。男人失望至极,他以为有光的地方就有人在施救,就畅通无阻,不再危险,绝对安全,能够顺利出井。男人的泪水一时之间爬满脸庞,冲刷着脸上的煤尘,冲出两条小小的河流。

老矿工在男人旁边坐下,他拍拍男人的肩膀说,别泄气,我们会出去的!相信我,我干了十几年,什么样的危险都经历过。这一次,真的算不了什么。

老矿工站起来,听听外面,然后拿了工具,敲击起来。接着,老矿工笑着对男人说,外面有人在救我们!快起来,干活!老矿工说完就清理通道。

男人走过去,他真的听到外面有响声,他重新拿起工具干活。

由于只是局部塌方,几个小时之后,通道终于内外打通,老矿工和男人得救了。

出了矿井,老矿工对男人说,对不起,我骗了你!在井里,我知道看到的光来自一盏小小的矿灯……男人握住老矿工的手说,你骗得好!我以为那光真的来自外面,来自救援人员,我才看到了希望,才打起了精神。否则,我早就崩溃了!老矿工欣慰地笑了。

有光的地方,就有希望。有希望,就能战胜一切困难,就能走出任何困境。人生中,更多的时候,那缕光,来自内心。

上山

文/荷锄月下

进入十月,偏远一些的地方便开始降雪了。降了一场,就止不住了,大雪小雪纷纷扬扬,一场接一场,跟赶集似的。

只消几场雪,山便白了,那些河流、小溪也停止了往日的喧哗,敛成了一抹抹晶莹,山坳里一片茫然和静寂。

屋子里,炉火燃得正旺,女人抬头望了望窗外渐渐放晴的天,大声吆喝着赖在酒桌上的男人,赶快上山,砍些烧柴回来。男人慢慢扭过头来,横了一眼,干了最后一口酒,嘴里嘟哝着,开始翻找棉袄棉裤和鞋子,然后一件件披挂上身。男人前脚出了家门口,便扯开嗓子喊了,上山了!砍柴了!

喊了几嗓子,前后左右很快就有了应答。一个,二个,三个……十几分钟的功夫,胡同里便聚拢了一大群人,有的夹着弯把锯,有的提着斧头,有的拎着绳套儿,有的架着爬犁,浩浩荡荡向着山上进发。

上山的道路是迂回的、曲折的,远远的便能望见一座隐隐约约的山头,但那里并不是男人们砍柴的地方,男人们要翻过两座这样的山,才能到达目的地。

男人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大口喘着粗气。山里的空气无疑是新鲜的,犹如一个天然的痒吧,什么心呀、肝呀、肺呀,五脏六腑呀,这时全都撒了欢,一开一合,竞相雀跃在这洁白清新的空气里。

一路上走着,说着,笑着,几公里的山路不知不觉被抛到了身后。砍柴的地方到了,望着满眼的柞树榆树桦树椴树杨树,男人们顿时兴奋起来,一遍遍摩挲着粗壮的树干,像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之后,几个人围在一棵树的周围,半蹲半坐在雪地里,顺着山势和风向,你来我往地锯开了。锯到最后,所有人都要撤离开,只留下一个经验丰富的人,手持一柄利斧,用力朝着树干还有些皮肉相连的一侧猛砍几斧,并大声喊着,顺山倒了!

那树先是咯吱咯吱地响着,然后轰隆一声,就像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带着一阵风啸,訇然倒下。这时四散而逃的人又围拢过来,先砍掉树的枝杈,再一锯锯地将溜光水滑的树干按照四五米的长度平均分成几段儿,一截截抬到山道上,放入中间的沟槽内,用力一推,木头便顺着山势轰轰隆隆一泻而下了。人只需尾随在后面,一路小跑儿跟下去就是了。如果遇到沟沟坎坎,木头则会像脱缰的野马一般,背离正常的轨迹,一头扎进旁边的雪壳里。这时,后面跟着的人随便喊一嗓子,便会有路过的砍柴人跑过来,合力将搁浅的木头拖出来,抬到山道中间,摆正方向后,再轻轻一推,木头于是又顺着山道逶迤而去了。而到了平地,绳套则要派上用场了,男人们先是将钢丝套儿的一端套在木头较细的一头儿,钢丝套儿的另一端则要连接上麻绳套,斜挎在肩上,人在前面松松垮垮地拉着,木头懒洋洋地在后面跟着。因大多是冰雪路面,木头拉起来也不那么费力,人一边在前面走,一边打着刺溜滑,一不小心摔了一个腚墩儿,男人即刻孩子一般咧着大嘴,哈哈地大笑起来。

而放爬犁则需要一定的技巧了,如果操纵不好,恐要受伤,甚至是更大的危险。放爬犁的时候,爬犁在后面,人在前面,身体尽量向后仰,两只脚刹车似的紧蹬地面,弯曲下来的背部几乎与地面平行。放爬犁的过程中,人不能和爬犁较劲儿,要随着爬犁的惯性,顺着山道,在前面左牵右引掌好舵。爬犁驾轻就熟了,人和爬犁俨然成为了一个整体,从山上九曲十八弯地蜿蜒而下,顿时雪花四溅,风声呼啸,那种感觉简直就跟高山滑雪一样,美妙极了。

等到炊烟再次升起的时候,男人们一个个大汗淋漓地满载而归了。女人乐颠颠地将酒菜端上桌来,坐在一旁抿着嘴看男人大吃二喝。男人吃饱喝足了,嘴巴一抹,又一屁股坐在院子里,沐着皎洁的月光,将木头锯成一截截五六十公分长的木墩,然后再一斧斧从中间劈开,劈成胳膊粗细的柈子,齐整整码成垛,堆放在房前屋后。

月色如银,男人鼾声乍起。望着窗外愈来愈高的柈子垛,女人的心里霎时溢满了温暖。女人一边站起身来,往炉子里丢了几块湿柈子,压住燃得正旺的炭火,一边自言自语道,明天,明天又是一个响晴的天。

女人,请听我说……

文/水一方

文/水一方

女人,当你有一元钱时候,别忘了买一个发卡点缀自己。

色衰爱迟,人心易变。女人一定要善待自己。

30岁是女人人生的一个分水岭,30岁之前花颜月色,天赋娇容,男人给了你玫瑰人生的许诺。30岁后却任凭怎样涂脂抹粉,也不得不顾影自怜,叹息"明日黄花".因此,女人一定要善待自己。

女人,你不要深信男人的承诺,别轻信"你在家呆着,我来养活你……"如此这般的言语。工作的压力,生活的负荷会让男人失去往日的温情。当他把钱扔在你手中时,他所表现出来的鄙夷和不快,让你会觉得他像施舍一个乞丐,你一点尊严都没有,拿着那份所谓的"施舍",女人,你的心会流泪。所以女人一定要有属于自己的职业,要有稳定的收入,只有经济上的独立才能保证人格的完整。

女人,你不要靠婚姻取胜,"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竭",这个世界没有亘古不变的事物,感情也是如此。当岁月把昔日的你从美丽的少女变成了地道的黄脸婆,没有职业,没有经济来源,完全成为男人的附庸,而此时男人身边的诱惑又层出不穷,那么试问你的美好人生又在哪里???

女人,你不要梦想仅靠做一个贤妻良母来栓住男人的心,靠美味佳肴养好男人的胃,要知道心易变,胃也学会了挑剔,仔细看看我们周围,被抛弃的多数是所谓的"贤妻" .她们从没想过要善待自己,珍惜自己,眼里只有家。她们包揽全部的家务。丈夫每每回来,为他拿鞋,倒水,奉上一日三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不觉中失去自我,失去了做女人光彩的一面。要知道你之所以成为弃妇首先遗弃自己的是你。

女人,在你精心为丈夫挑选名牌服饰,仔细清洗熨烫时,是否懂得自己也需要衣着得体,有款有型的服装,不要做吝啬女人,在条件允许之下,适当的装扮自己。要知道,男人都有很强的虚荣心,他们喜欢笑靥如花全新的你,而不是粗糙肥硕的一成不变的俗妇。

女人,当你久久等候晚归的丈夫,疑心重重,患得患失之时,是否想过要有自己的生活空间,要知道时间的三分之二是给家庭,三分之一留给自己。不要只拘泥于家庭,成为宅女,要适当和朋友聊天解压,让人生的负荷转化为轻盈。

女人,在你闲暇之余,是否延续自己的爱好,不要在电视和麻将桌前虚度年华。知识是一种无形的智慧和财富,"腹有诗书气自华",聆听过古典音乐的耳朵,欣赏过世界名画的眼睛,吟诵过唐诗宋词的嘴巴,所表现出来的优雅和高贵,是任何化妆品也修饰不出来的。知识让女人含蓄,气质使女人优雅,自信令女人变得从容淡薄…

做女人,就要做集贤淑与个性于一体的精品女人。展现自己的十足魅力,活出自己的风采。

为爱停留

文/明朝成雪飞

当你爱一个人,爱到让你醉,当你爱一个人,爱到让你累,当你爱一个人,爱到让你碎,当你爱一个人,爱到让你悔,当你爱一个人,爱到让你痛。你可曾想过放下你的爱,设身处地想想自己,这样的爱值得吗?

在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没有谁先谁后,没有谁强谁弱,没有谁得谁失,没有谁厚谁薄。当你真爱一个人时,你不会为了谁在爱情里付出多寡而斤斤计较,当你真爱一个人时,你不会为了谁在爱情里恣意掠取而锱铢必较,当你真爱一个人时,你不会为了谁在爱情里地位尊卑而耿耿于怀。当你真爱一个人时,你会凝眸关于他的每一个眼神,你会留心关于他的每一个举动,你会关注关于他的每一次转身,你会放弃自己的喜好,去迎合他,你会放弃自己的矜持,去靠近他,你会放弃自己的娇羞,去容纳他,你会放弃自己的姿态,去顺从他,你会放弃自己的尊严,去伴随他。

可是爱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当一个人因为爱而感到委屈时,可能他已经没有了爱,当一个人因为爱而感到伤悲时 ,可能他已经没有了爱,当一个人因为爱而感到苦涩时,可能他已经没有了爱,当一个人因为爱而感到隐忍时,可能他已经没有了爱,当一个人因为爱而感到……爱就成了负累。

女人很多时候会为了爱情牺牲自己的事业,而男人却不肯舍弃自己的事情,女人很多时候会为了爱情反叛自己的家庭,而男人却不肯背弃自己的家人,女人很多时候会为了爱情疏远自己的朋友,男人却不能离弃自己的朋党,女人很多时候会为了爱粉碎自己的理想,男人却不能抛弃自己的信仰。

一个男人如果一味地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而忽视女人,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而漠视女人,为了显示自己的优势而轻视女人,为了表现自己的尊贵而无视女人,这样的男人是不值得女人为他付出,这样的男人只会伤害女人的爱,他们骨子里是自私无情的,他们只是为了自己而生存,为了博得别人的赞颂而生息,为了一具躯壳而生活,这样的男人其实是不懂爱的,他伤害的是最爱他的人,他需要的是世人对他的赞美,对他的褒奖,对他的巧言,对他的捧扬,对他的令色。

遇到这样的人,你应放下自己的爱,为这样的人也许真的不值。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文/寂寞白雪

这个春天,即使所有的花朵都落下来,也覆盖不了女人心上的忧伤。

她把生命的最后一丝气息留在写给男人的信纸上。这个她爱了一生却始终对她一无所知的男人,她只能这样称呼他:你,与我素昧平生的你呀!

故事发生在20世纪早期奥地利的首都维也纳。

从女人十三岁第一眼见到男人的那一刻起,她整个可怜的儿童天地里,唯一感兴趣的就是男人的身影。这个穷酸,缺少父爱,跟唯一的母亲寡居的自卑,胆怯,腼腆的小女孩,一个没有人生阅历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 ,一下子栽进了命运的万丈深渊里。而那个来自上层社会,英姿勃发,俊美性感,忽然成为邻居的年轻作家。他一出现就带着奇特的魔力,围着富贵神秘的灵光,占据了小女孩整个的心灵。

她认为自己的人生是从见到男人的那一刻才开始的。而在此之前的生活都是郁郁寡欢,杂乱无章的,像一个蒙着灰尘,布满蛛网,散发着霉味的地窖,里面的人和事都是不值得记忆的。

在她十三岁到十六岁的这段时光里,她的每一个小时都生活在这个男人身上,她满心里生长迸发的只有这个男人。等待他,窥视他,成为她童年生活的全部内容。

为此她做过很多傻事:吻他的手摸过的门把手,捡接触过他嘴唇的雪茄烟头,晚上上百次窥视他房间里的灯光以此来感觉他的存在。童年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帮管家老约翰收地毯,进入到男人房间的一分钟。这一分钟里,她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把与男人有关的整个气息都吸进自己的胸肺里,以便于以后无论醒着还是梦着,都能凭借这气氛无休无止地梦见他。她无限痴迷地爱上了房间里流动着男人气息的书,柜,桌,椅,花瓶,雕塑。他无比羡慕老管家,可以每天陪在男人身边伺候他。一颗超凡脱俗的崇敬之心,干净得没有一丝情欲的影子。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任何东西比得上一个孤独的孩子暗地里悄悄所怀的爱情。

由于母亲改嫁,她很快要离开他去另一个城市生活。走之前的那个寒风凛冽的晚上,她躺在门口冰冷的地板上,终于等到了凌晨3点回家的男人。可他还带回了一个女人挑逗的笑声。

第二天早上,她满心伤悲地离开,开始了没有男人的地狱般可怕的生活。那几年,她每天只想一件事,回到男人身边。

这一天终于到来。她终于回到了维也纳,她朝思暮想的地方。院落里的枯枝上积着薄雪,枯藤毫无生气地攀爬在灰暗的墙壁上。一切都没有改变,男人依然住在隔壁。只是他早已忘了她。

她每天晚上都站在他的胡同里,等他。渴望能唤起他的记忆,可是男人确实已经忘了她。他依然在深夜带不同的女人回家。尽管这一幕在童年时代就已经习惯了,可是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灵魂被撕裂。她既恨那些女人同他肉体上的亲昵,同时自己也渴望得到这样的亲昵。她不敢从阴暗的角落里站出来诉说她的爱情。真正爱一个人是说不出口的,她怎么能忍心告诉那个男人她那么爱他呢,让如此不完美的自己玷污他的生活呢!

张爱玲曾说: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陷入爱情里的女人是何其相似呀!

十八岁的女孩像一朵洁白的梨花,开得那样美丽而无辜。有一天,男人终于注意到了胡同里的她。他用撩人销魂的眼神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像老朋友一样跟她攀谈,请她吃晚饭,然后他问她,是否愿意到他家去坐一会儿。女孩立即不加思索地应允下来。深感意外的男人哪里知道她的心早就飞进了她望眼欲穿的那扇门。她的童年,她的梦想,她的一生都在那扇门里。

她终于成为了她所羡慕的那些女人中的一个。她终于迈进了这扇门,终于被他搂在了怀里。此刻,他温暖的肌肤是她的,他令人眩晕迷醉的亲吻和爱抚都是她的。她终于把梦做成了真的。这一刻终于不再是梦了,即使醒了也不会消失了。

男人与她度过三个销魂的夜晚之后,告诉他要出远门,并许诺回来后就去找她。几天后,男人回来了,可是他再也没有找过她。他忘了她。女人终于悲哀地意识到:无论是隔着多少峡谷,高山,河流,或是在他们闪着喜悦的目光之间只隔着一层透明的薄玻璃,她对于他的意识来说,实际上都是一样的遥远。

女人再次离开男人。因为她怀孕了。她不想让男人感到有负担,她要独自承担一切后果。她要他一辈子想到她的时候心里没有忧愁,只与爱情只有感激。她要成为他所有女人中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战火纷飞,她在破旧不堪,充满了呻吟,狂笑,惨叫的肮脏产房里,生下了他们的孩子。

她是多么感激这个与男人血脉相连的孩子。她以为从这个孩子身上,她牢牢地抓住了男人,他再也不会消失了。她可以把这个孩子当作另一个他,可以轻轻抚摸,可以甜蜜亲吻。她终于捉住了他。

为了让这个孩子过上男人一样上等优越的生活,她委身于不同年龄有钱有势的男人,做了高级妓女。

时隔八年后,他们又在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圈子里相遇。可他又一次忘记了她。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羞涩的纯情少女。她对他展开迷人的微笑。可是有谁知道,她凄美的笑容里藏着一颗怎样颤抖的心。面对眼前风情万千,美艳绝伦的少妇,男人再次发出了暧昧的邀请。从男人充满情欲的眼睛里,她意识到她又被当作了新的艳遇。当男人试探性地问她有空吗?她马上回答,有,都有。她早已沦陷,她对自己无能为力,她只能听从自己的心。她再次心甘情愿刻不容缓地成为男人的猎物。她义无反顾地扑向男人的姿势,仿佛只为证明梦想和欲望是没有错的。她对自己说:朋友算什么,自尊算什么。他的声音里有一种神秘力量,只要他叫我,就是在坟墓里,我也会站起来,跟着他走。

那个夜晚,她贴着男人的身子,在黑暗中流出幸福的泪水。

清晨分手时,她向男人要了一枝白色的玫瑰花。希望男人能想起她把初夜献给她时,他送给她的也是白色玫瑰花。可是男人还是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出门时,迎面碰见多年前的老管家。他惊异地认出了女人,并一如既往地称呼她:你好,小姐。所有的绝望痛苦悲伤,在那一刻一起涌上心头。她抽出男人悄悄塞进她暖手筒里的嫖资,塞进老管家手里,匆忙离去,抑制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从来也没有认出她是谁,他从他身边走过,犹如从一道河边走过。他碰到她身上犹如碰在一块石头上。他总是不断向前走啊走,她只能永远等着。

十年里,女人每年都在男人生日这天送去一束白玫瑰,企图唤醒他对送给一个女人白玫瑰的记忆。可是男人从来也没有想起过她。

直到有一天,女人的孩子死了,而她也染上流感不久将要离开人世。尘世间巨大的孤独感,让她终于忍不住要诉说,对那个她爱了一生的男人诉说。

在男人41岁生日这天,他收到了了女人没有署名没有地址的信,收到了女人为他而活着的整整一生。花瓶空空地供在那里,尘世间再也没有在生日这天送他白玫瑰的女人。

穿越时间的荒野,他依稀看见了邻家那个总是惊慌躲闪而又执着地望向他的小女孩,依稀想起了那个梦一样飘忽不定,怎么也看不清的女人。

可是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从女人十三岁认识男人到她离开人世,整整十八年。她把她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对她一无所知的男人。无论时光怎样变迁,境遇如何改变,她始终把对男人的爱紧紧抱在心口。她在短暂的生命里成全了她的自尊,成全了她一个人的撕心裂肺的爱情。

爱到绝望,依然要爱。这是一份怎样的执着。

我爱你,与你无关。这是一份怎样的悲哀。

寻包

文/陈珍

周末约同事小许逛街,到她家后,见她还在梳妆打扮,我就在客厅里等着,无意中透过宽敞的落地窗,看见对面楼上正对着的窗口有个男人在向这边张望。

小许打扮完出卧室,我将此发现告诉她。小许随手从茶几上拿起一张名片给我看:“就是这家伙,有时还拿着望远镜偷看呢。”她见怪不怪地对我说,“他发我名片时就告诉过我:他要窥视。还好我的卧室在南面。”我笑道:“你不光很淡定,还透着几分得意,看来女人就是得经常有人欣赏!”

我们说说笑笑正准备出门,小许却找不到那只最得意的LV背包。满房间东翻西找地折腾一遍,仍不见那包的踪迹。不经意地一抬头,看到对面的男人还站在窗前聚精会神地向这里观望。小许忽然掏出手机,拿起那张名片按照上面的号码打过去。

就在我以为要有一场口水战的时候,却听小许说道:“嗨!帅哥。”她透过窗子挥挥手,“你看见我昨天回家后把背包放在哪了吗?”

片刻之后,小许便背着那只LV背包和我一同出门逛街了。

谁是骗子

文/木向阳

这天,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一个男人热情地和我拉家常,开头,我没在意,因为听不出来是哪一位,就老实地告诉他,你打错电话了。

我正准备挂电话,电话那头的男人却执着地继续和我套近乎,说他前段时间到我们这儿,还和我在一起吃饭喝酒,说得跟真的似的。

旁边的同事小声提醒我,这大概是个电话骗子。

我决定试探一下,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对那男人说,我听出来了,你是我哥的朋友胡先生,上次你来还帮过我哥的忙,借给他两万块钱周转生意。最近我哥手头宽松了,准备还你钱,打你电话打不通,没想到你换了号。

对方一听,激动得声音都高了三度,说自己正是胡先生,因到福建发展,换了手机号。

我要他把银行账号报给我,等一下就告诉我哥把钱打过去。

“胡先生”兴奋地同意了,我装着找纸笔,把电话撂在桌上五分钟后拿起来一听,他居然还在线。

这时,我提醒他,说记得我哥给你打了一张欠条,麻烦你先把欠条寄过来,我们收到欠条就打款,免得日后扯皮。

电话那头的“胡先生”沉默了几十秒,我反正没事,也跟他耗着,终于话筒里传来一个气愤的声音:你这个骗子!

厨房情调

文/王巍

没有隐藏于饮食中的爱意关注,单单做饭有什么意思?

国人的厨房通常都很冷清,千百年来那里都是属于女人的场所。男人呢?男人都盘腿坐在炕上抽着烟翻着报纸等着女人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有时候男人也爱到厨房晃悠一下,不过大多是考察一下饭有没有做好,能顺手剥根葱算是帮了大忙。至于从后面抱一下妻子的腰这种事只能在电视中看到了。真是的,又不是模仿秀,示爱非得用好莱坞的这种老套方式吗?

但经过多年的、多种方式的考察和考证,在国人的家庭中,厨房的确是一个最适合表情达意的地方。阳台不合适,那里视野宽阔,楼对面的邻居视线投过来,所有事情一目了然。客厅不合适,客厅是家庭中的公共场所,要注意私人形象。卧室倒是可以,但没到睡觉的时间,早早地钻进卧室算哪门子事?所以,在厨房这个相对狭小封闭的空间里,无论是西方的豪放式表达还是东方的含蓄式表达,都算是比较合适的。

据说女人爱极了一个男人,会产生给他做一辈子饭的念头。女人愿意到厨房里给男人做饭,这就说明两人的感情很好,起码是没问题,有问题的话,就凭借现代女性萌生的女权主义和超强的自尊心,早就撂挑子不干了。一般有点心眼的男人,在女人做饭的时候凑过去夸张地嗅一下也许并不好闻的油烟,赞叹一下女人可能比不上饭店大厨的做菜手艺,都会知道这会带来丰厚的回报。可惜,没这心眼的男人据我猜测,肯定在一半以上。

女人在厨房里做饭时,并不特别期待男人能帮什么忙,搬把椅子坐在旁边,剥剥葱蒜已经算做大贡献了,即便这些也不做,陪着说几句话也好。这年头男人们都不易,在外面工作了一天,按道理说回家摆成个大字躺在沙发上也无可厚非,但一天到头,能和老婆孩子交流的机会,也就晚餐前后这段时间了。比尔·盖茨那么忙,只要条件允许就绝不放弃回家吃晚餐,这是他们家的一个传统,厨房和餐桌上的交流,被他视作决定一个家庭是否幸福的重要组成部分。

很多人小时候都玩过“过家家”的游戏,这个游戏最重要的内容就是虚拟的做饭。现在,当我们都成了大人,在厨房里货真价实地操作起刀叉案板的时候,能否在潜意识里感觉到回归童年和好朋友一起做饭的愉悦?男人的神经比较粗壮,那么远的事情可能已经遗忘了,但女人们总还是会记得的,当然,她们也需要身边男人们的唤醒。没有隐藏于饮食中的爱意关注,单单做饭有什么意思?

山坡上有块地

文/王东梅

女人在山坡上种起了好大一片黄豆。山风吹过,漾起绿色的浪,女人在浪头里站着,站得心里的花儿一点点就开了。

日头偏西的时候,女人收拾了家什回家去。

菜饼子贴好了,疙瘩汤做得了,门外也响起了男人的吆喝。男人先是吆喝着牛进圈,再吆喝鸡上架,最后吆喝女人:饭熟了吗?

女人把饭菜摆上桌,男人一屁股坐下。托起蓝花碗,嘴把住碗边,手腕轻转,唏里呼噜一阵响,半碗疙瘩汤就下了肚。咬一口菜饼子,一边吧嗒嘴一边唔噜说:好!

许是累了,女人端着碗,竟懒懒地发起愣来,以致男人问她话都没听见。

问了几声女人都不搭腔,男人嗓门便高了:你装啥死?

女人说:没听见。

男人说:对面坐着,咋就没听见?

女人说:没听见就是没听见。

男人拍桌子吼,女人也不示弱,啪的一下把碗摔在桌上。

男人便怒了:反了你了,你以为你是啥,你是我用两袋黄豆换来的,和圈里的牛,笼里的鸡一个样,你晓得不?

女人突然就闭了口,转身进屋,咣的一声拍上屋门。男人便自知又失了言。闷头吃完饭,悄没声地溜出门去。

听见院门关上的声响,女人的泪便冲了出来。

那年,娘说:这日子咋过呀,家里一粒粮食也没了。爹说:天无绝人之路!三天后,娘对她说:闺女,嫁了吧!媒人说了,彩礼是两袋黄豆。

她知道,两袋黄豆是全家人的命。

坐在男人牵来的枣红马上,掩了泪,女人开始打量自己的男人。可是一顶红盖头模糊他的模样。

被男人一根秤杆挑去红盖头,女人羞怯的把头埋在胸前。有人啧啧赞着:新媳妇俊呢!癞蛤蟆吃到天鹅肉喽。人群哄笑起来,震得房梁上的尘土迷了人的眼睛。女人低着头,只能看见男人胸前的第二颗纽袢。

夜深了,红烛摇曳了男人的身影。山一样的身板压下来的时候,月亮钻进了云彩里,和星星躲猫猫。

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

堂屋,没人。

灶间,没人。

牛棚,空着。

院门关着,门闩却已经下了。

想着男人必是起早下田去了,抬头看看,日头已经爬上墙头,女人赶紧抱柴做饭。

庄稼饭简单,贴几个饼子,扒拉一锅疙瘩汤,饭菜上桌的时候,院门响了。先探进来的是老黄牛的半拉身子,接着是扛了锄头的男人。放下手里的家什,先吆喝牛进圈,再打开鸡笼,一阵吆喝,鸡便满院子跑了。回身,便看见了桌上的热菜热饭,男人于是嘿嘿地笑起来。

女人闷着头坐在男人对面。

男人咬一口饼子,喝一口汤,再看一眼女人,忍不住又嘿嘿地笑起来:这两袋黄豆,值!

女人的心里便有了些不快,很想和他理论几句。一抬眼,女人便看见了男人的脸。嗷的一嗓子女人喊出了声“你咋是个麻子?

男人一下矮了下去:几个,就几个!

呸,你那脸就像麻子地,点黄豆都不用挖坑!

男人跳过来,巴掌掴在女人屁股上:反了你了,两袋黄豆换你来笑话我?看我不打死你!

男人的巴掌不住歇地掴在女人屁股上,女人不得反手,嘴却不闲着,死麻子,臭麻子骂了个遍。

打得累了,男人便牵了牛下地去了,留下女人哇哇地哭得震天响。

女人哭得没了气力,便盯着院里寻食的鸡看。鸡用爪子东挠挠西挠挠,为了一粒谷糠争得不可开交。女人叹口气:人和畜生有啥区别,都是为了一口食。

哭也哭了,闹也闹了,也只能哭哭闹闹便罢了,不罢了又能如何?

抹一把脸上的泪,那些伤心事也像这擤出的鼻涕样被甩到墙角。人呐,就这样,想开了,心也就宽了。心宽了,肚子也就空了。

女人摸到灶间,掀开锅盖,锅里竟温着一碗疙瘩汤。

女人仍旧日日去山坡上,或是除草,施肥,或是干脆坐在地边,闭着眼,细细地闻。最初只是叶子的清香,后来便有了毛豆涩涩的香,再后来远远就能闻见成熟的豆香了。

心花开得最绚烂的那天,女人把两袋黄豆扛回了家。

男人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先吆喝着牛进圈,又吆喝鸡上了架,回身再吆喝女人的时候,却发现女人坐在空空的饭桌前,看着自己。

男人愣一下,吆喝女人:饭熟了吗?我饿了!

女人幽幽地看一眼男人:我没做饭。

咋?

以后我也不给你做饭了。

男人心里想:这死女人中啥邪了?

女人指指身边的黄豆:喏,我是你用两袋黄豆换来的,现在还你。以后咱们两不相干。

说完,女人拎起脚边的包袱,挺着大肚子朝门口走去。

男人瞅瞅两袋黄豆,又望望渐远的女人,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几步冲到女人跟前:你不能走!

咋不能走?女人仰起脸,歪着头问男人。

男人吭哧了许久蹦出一句话:你——你得——你得再种两袋黄豆。

啥?女人被闹蒙了。

你——你再种两袋黄豆,换——换我去你家,做——做你肚里娃的——爹!

女人头扭向一边,噗嗤一声笑了。

天边,月亮钻进云彩里,和星星躲猫猫。

做集

文/终南散人

顺东可达蓝田、商洛,往西就是户县、周至,向南进山属柞水地界,朝北就是咱西安城咧。而这儿,就叫引镇,周边人都称街上或引驾回。每逢三、六、九,引镇做集,虽然街中心十字西北角,专门辟了一处空地,用于买卖交易,但人们还是习惯于沿路两侧支摊设点。

那时候物资匮乏,也不像现在这般物流发达,但集上牛马驴骡、猪羊鸡鸭、犁铧锄耙、草帽布鞋、针头线脑,还有南瓜茄子、白菜萝卜、线线辣子,以及山里的核桃,坡岭的板栗,川道的柿子,院落的柿枣倒也不缺。当时在蓝田、柞水、长安人的眼中,这儿犹如西安人眼里的东大街,北京人心目中的王府井一般。

做集是长安东片人的叫法,把逢集和赶集两层意思都包含进去了。对于终日劳碌和贫苦的乡下人来说,平常日子都不去做集,一是没啥可卖,二是无钱去买,但麦收前和年头前这两个时间段,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的。

腊月里的夜,天虽明的迟,但雪却耀的亮。位于终南山下的这户人家早早就起身上路了,走在前边的是男人,独轮车上捆着一头喂肥了的黑猪,要去集上售卖给国家收购站。身后跟着上了年纪的爹娘,拄着拐杖,踏着积雪,老人本来不去,是儿子媳妇反复劝说下才跟着来的。几个娃娃倒是哭着闹着要跟来,媳妇在后边招呼着哩。

一大家子赶到集市上时,人已黑压压一片,各种声音汇聚成了一片嗡嗡声。交过了猪,留下些要用的钱,其余的都交给了女人,女人避过身去,小心翼翼地藏到了贴身处。看了一会耍猴的把戏,又在治牙的摊摊上给老娘拔去了一颗病牙,才到剃头担子前依次给老爹、娃娃和自个剃了头,接着就是割了斤半肉、买上些莲菜、红萝卜、蒜苗子、粉条子等年货,随后又到布匹摊上,给老人和娃娃们扯了些过年要穿的布料。买春联时,架不住娃娃们缠磨,爷爷抖抖索索地又给孙孙们买了一小挂鞭炮。最后一家人一起走进了红肉煮馍铺子,拿出自家带来的锅盔:“全都煮了”。热气腾腾的煮馍端上来了,男人把自己碗里的红肉片片夹给了爹娘和娃娃,而女人又把自己碗里的肉片分给了男人一半,这也是庄户人家一年里唯一的一次下馆子,吃饱了,逛美了,男人这才想起上次做集还是半年前呢。

五月的关中,早早就热开了,天也亮的早,鸡叫二遍,要做集的男人把要卖的旱烟叶、草帽放在独轮车上,女人用针线给男人衣裳里面缝了个口袋,里面装上了买猪娃的钱。再给拿上两大块苞谷面粑粑做干粮,来到集市,寻块空地,旱烟叶、自家编的草帽草鞋依次摆开,庄稼人羞于吆喝,自顾低头吃着粑粑,有人来问价了,还嗫嗫嚅嚅地叫人家看着给。

太阳升到了头顶,收拾起没有卖完的东西,吱吱扭扭地推车车来到了家畜交易处。这儿的猪羊和人一样多,那时不允许多养,多了就成了“尾巴”,所以基本上是人手一只来卖。东看看,西瞅瞅,男人觉得哪一只猪娃都好,又觉得哪一只都不如另一只,挑得头昏眼花了,最后一咬牙,买了一只已养了一个多月的克郎子猪,四蹄捆扎好,往车上一放,这才听到肚子咕噜叫唤呢。赶回去吃吧,还有十来里路呢,看着一长溜饸饹、凉皮、凉粉、炸油糕摊子,踅磨到油糕摊前买了几个油糕,却没舍得吃一个,要拿回去孝敬老人呢。咽了咽口水,走到一家面馆前,讨要了一碗面汤,就在门前吃完了余下的那块苞谷面粑粑。

夫妻

文/刘丙绪

女人好唠叨,嗓门高,像吵架。

男人脾气犟,说话倔,爱抬杠。

一天,男人开车去妹妹家。道远,有一半山路。回来后,还没站稳,便遭到女人一顿数落:“走的时候,俺给你说了多少遍,到了,打个电话,回来时,过了山路,说一声,可你全当耳旁风!俺给你打手机,关着机。俺以为你的手机欠费了,一溜小跑去交话费,可一看,你手机上还有余额。你说说,为啥不打电话?”

“忘了。”

“忘了?如今,车多,车祸多。你就不知道,俺在家坐不安,立不稳,到大门口张望了多少次!”

“你就爱闲操心!”

“你不知道好歹!”

男人和朋友在饭馆吃罢晚饭,一进家,就卧在沙发上,摁遥控,看电视。

“你有事没事总往饭店里钻,一天不吃肉就馋死了?”

“是的。我要是一天不吃肉,看见鸡毛掸子都流哈喇子,路过烧烤摊两眼都冒绿光,那时候,嗍嗍手指头都觉得特过瘾,拍只蚊子都想拽下大腿开开荤。有钱不花,掉了白搭。”

“你撒泡尿照照,你快吃成球了!”

“吃成球好啊!走路不用迈腿,轱辘就行了。”

“那你就玩命吃吧,往死里吃吧!要是得了半身不遂,背床磨枕头,俺不伺候你!”

“放心吧,俺有长寿基因。”

女人去拉男人的手:“走,到公园走几圈。”

男人将手一甩:“不去!”

女人锻炼回来,电视还开着,男人在沙发上歪着脖子打呼噜。

男人的呼噜声排山倒海。

女人又一次下命令:“专家说,打呼噜是病态。走,去医院检查检查。”

男人一拍胸脯说:“检查啥!打呼噜,说明睡得香。别听他们瞎咧咧。”

女人又提出和男人分居,男人还是那句话:“叫俺当和尚,不干!”

女人打开录音盒,放给男人听。

“你听听,你一晚上不停地呼噜,像刮大风、响大雷、屋倒楼塌,有时憋会儿气,猛的吼一声,能把俺吓死!”

男人一边说着“那是你不困;困了,再大的动静也能睡!”一边抱起铺盖,往隔壁房间去了。

女人还是睡不好,每天晚上去看男人六七次。

一天,黎明时分,女人去看男人,男人不出气了。

女人哭成了泪人,后悔对男人不温柔,后悔和男人分居……女人所想的全是男人的好。

女人彻夜不能入睡,吃安眠药也不顶事。后来,女人把录音盒放到隔壁房间,听着录音,迷糊中以为男人还在,方能进入梦乡……

我们单身,但我们气定神闲

美国情感作家葛瑞哥在他的新书《甩了,甩了,甩了他》里写道:停止悲伤吧,一个假装在人间蒸发的男人没那么值得怀念。你就当他死了。你沉迷的不是爱情,是习惯,是愚蠢的单项思维模式。你的生活又不是一锤子买卖。

我们总是不停的为那个男人捏造借口,已经再清晰不过的真相——他其实并不爱你。你完全没有必要继续困惑迷茫下去了,停止再去揣测那个男人究竟爱不爱你?有多爱你?以及还能爱你多久?

别再守着电话机望眼欲穿,并且每隔十分钟检查一次手机是不是突然断电了。别再指望塔罗命理或者星座运程能带给你什么命运启示。别再故意制造偶遇事件或者假装发错信息之类的愚蠢伎俩。别再相信什么分手后还是朋友,希望你过得比我好,或者我永远也忘不了你之类的废话。

也许,你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情比金坚,只不过是不能忍受自己的失败而已,不肯承认自己的全盘皆输和功亏一匮。

好吧,冷静下来,其实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就看你如何去应对罢了:玩失踪?那就毫不犹豫的把他的户头从你心里永久注销,甚至当他死了也无妨。玩暧昧?门也没有!你很闲吗?那干嘛不去找只母猪诉说衷肠?有妇之夫?遗憾的告诉他,只可惜我们今生无缘,那就来生再续吧!为什么他到现在还不打电话给你?嘿!别多想了,他要你电话号码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想和你成为朋友,而且是最普通的那一种。

遇到“三不”男人(不主动,不承诺,不拒绝)?那就当个“三不”女人——不理不睬不上钩。欲擒故纵?拜托!这么老掉牙的伎俩还敢拿出来显摆!务必当机立断把这个虚伪的男人划入黑名单,永世不得翻身。要知道,虚伪和摆谱是男人最不能原谅的错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您老贵庚啊?想女人自动送上门,也要有姜老爷子的旷世奇才啊!模棱两可?爱情可不是变魔术,唬弄谁呢?

交往多时却始终不肯对你承诺什么,并且处处留一手?理由就是他曾经被一个女人深深伤害过,所以现在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了?碰到这种情况,提出三点建议:1、借用电影《卡萨布兰卡》里面的一句台词,“你不能因为被一个女人抛弃了,就对全世界进行报复”。2、帅哥,你能不能为自己的不负责任再编排个更好点的借口。3、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

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就安定下来?告诉他一寸光阴一寸金的道理。本姑娘青春宝贵,可没空陪你在这瞎耽误功夫。

我是个坏男人?另一层意思就是你必须接受他的花心和不负责任,并且随时随地他都有可能人间蒸发。

我相当推崇“真小人胜过伪君子”的道理。的确!你很酷!摆明了一付“我是花花公子我怕谁”的架势。OK!算你狠!各走各路!山水有相逢!但咱俩后会无期!

冷漠就是对负心人最大的报复,漠视就是女人最酷的说明。无论你们是仅一桌之隔的办公室恋情,还是千里之外的永不相见,沉默就是你最优雅的回应。你越肝肠寸断,就越被他的无形枷锁牢牢套住。你越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就越能够满足他那猥琐的大男子主义的虚荣心。你越鸡飞狗跳,他越洋洋得意。

男人自信很重要,但没有根基没有来路甚至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就值得怀疑了。两性关系中,不存在所谓谁比谁优越,谁比谁先动心,谁比谁玩得转,关键是要尊重和包容对方,并且拥有一定的独立性。

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俩个人时要伊人非君不嫁,分手后还要伊人望穿秋水。最可恶的是有些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非要端出一付无福消受的消化不良状!拜托!别“便秘”了,偷着乐去吧!女人就应遵循一条定律——以不变应万变,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告诫自己,我们的爱情不要暧昧,不要游戏,不要借口,不要谎言,不要灰色地带,不要挖空心思,不要不见天日,不要拖泥带水,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更不要所谓的三人行四角恋之类的错综复杂。

总之,不要模棱两可。要么爱我,要么各走各路。永远也不要指望那个男人会为你浪子回头。

的确!每一个爱着的女人都是可爱的,男人会因为可爱而爱你,但不会因为你可爱而改变自己。你很特别,但非特例。要知道,一个不肯为你停留为你改变的男人,就一定不会是你的那片挪威森林。更不要一厢情愿的以为,你的痴情,你的执着,你的守候会最终打动他,感化他,改造他!

醒醒吧!你的泪眼婆娑只能令他更加自我膨胀,而且,你在他心中只会从一个不被爱的人,变本加厉成一个他避之不及的人。其实,这又何必呢?我们的性别优势就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永远都要比女人多出一箩筐。所以,根据这一自然现象推断,没有嫁不出去的女人,只有找不到老婆的王老五。前提是只要女人自己愿意。

成为“剩女”并不可怕,怕就怕女人是因为舆论压力因为父母催逼因为害怕孤独终老,而忙慌慌把自己嫁出去,以为如此一来便一了百了无后顾之忧了,殊不知,却是为今后的生活埋下了“不快乐”的隐患。

女人,只要你不怕孤独终老不怕孤枕难眠不怕闲言碎语,那就决不会因为身边没个男人而慌慌不可终日。恋爱、结婚、生儿育女,这些都是每个女人应该经历的人生过程,但却不能为了“完成”而去“履行”。毕竟,那是人生,不是政治任务。任何草率和委曲求全,都是对自己的不地道。女人佯装幸福很容易,但忠于并坚持自我却很艰难。

葛瑞哥还说了,没有鱼,虾也不见得好。总之,只要不是无厘头的坚持,女人就一定要宁缺勿滥到底。

单身意味着一个错误的结束,一个正确的开始。单身意味着你将停止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和青春,去做一场无用功。单身意味着新的燃烧,而你只需要耐心等待那个即将把你点燃的男人的来到。单身意味着你将不再所托非人。单身就是一场丰盛诱人的自助餐,而你将拥有自己支付能力范围内的全部选择。单身是一面镜子,你对它哭它就对你哭,你对它笑它就对你笑。单身只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A或者B,哭或者笑,如此而已。

我们单身,但是气定神闲。

隔窗听声

文/楚木湘魂

简陋的房间常常使来访者大吃一惊,他们以为,一个爱着阅读与写字的人,一定会住着一间静室,有字、画,以及一盆兰草。

画倒是有的——囡囡的涂鸦,她自以为生平得意之作,自己费了吃奶的力气贴上去,可是也已经摇摇欲坠了。房间一派凌乱,像学生作文中的遣词造句,或者,像我永远一团乱麻似的头发,像我一直紧张得像在横跨马路的思绪。

窗户之下是灰蒙蒙的街市,不繁华,但也决不是门庭冷落的地方,每天都有不连贯的生活情节本色出演。叫卖声、吵嚷声、男人女人的调情声……有时候我觉得它们很讨嫌,乱入我的房间,又无法将它们扫走,擦掉,或者屏蔽,只好悻悻然地听之任之。有时候我觉得它们很可爱,像穿过密林的脉脉水声,像浔阳江上的琵琶声,像边城中摆渡的声音,我愿意什么也不做,浪费一把一把的光阴,好使风声、雨声、市声,声声入耳。工资单让我明白我的时间比白菜更便宜,便浪费一些,也决不算奢侈。

清早那个卖豆腐的婶子,固执地在窗下把我喊醒,等我匆匆忙忙端了碗,披头散发地追时,她却已经遥遥地走去。小葱拌豆腐,吃不成了。我端着碗,像一个没有赶上车的他乡之客,怔怔地站在路边,无所适从。

楼底下一个人总是在唱歌,声音很中性。我好几次忍不住站到窗前去捕捉那个人的存在,证实一下性别,看看他的模样,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暂且认作男人罢。我默默地等了一个又一个晚上,他始终没有唱过一支我喜欢的歌,连些微的心悸都没有。在月白风清的晚上,他干嘛不唱得孤独、苍凉一些呢?他干嘛不唱得安静、低回、厚重一些呢?有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还在咿咿呀呀地唱,唱他远在天涯的梦想,夜阑人静里漂浮着妖魅的声音,有点聊斋的意味了。

一个女人牵着她幼小的孩子,追着她男人一路骂过来,骂得这么厉害而熟练,应该平时没少操练吧,我听出来了,她男人打牌输了钱,并且应该输得不少。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我满肚子装了清正的人生观的时候,我会以为这是一个女人不可饶恕的庸俗。众目睽睽之下,这样不堪的骂法,怎样都不符合所谓“涵养”的定义。不过现在我可不这样想了,如果“涵养”是一个人默默向隅,一个人把栏杆拍遍,一个人独上西楼,一个人自怜自艾,换得黄花镜里形容瘦,那还不如痛痛快快泼一回呢。有时候我们羡慕活人家的真实,可是又舍不得损毁诗书妆饰出来的温婉端庄。

呼儿唤女的声音,卖青山手抓饼的声音,兜售小沙江萝卜的声音,各种声音煮成的粥,氤氲在虚无缥缈的空气里,荡漾出一种滚热的热爱生活的气息。偶尔有撒酒疯的人,粗着嗓门,好像在指挥千军万马似的,窗外气势滔天。当真去看时,却是一个人的手舞足蹈,不由人哑然失笑。在文学作品里,他们不过是阳春白雪的对照物,是一出才子佳人落难大戏的背景,是一个梦想粉身碎骨的地方。小世界里的仁义礼智,小地方的勇敢与拼搏,任怎么努力,都是“凡”的和“俗”的,是“微”和“浅”的,他们的进取和争取,被叫作“锱铢必较”。除非在他们莞尔一笑的时候,才让人觉得,人人以为的富与贵的幸福标准,其实也是无可无不可。锦衣玉食经营出来的幸福,到底太贵了,托不住生命之重。反是萝卜咸菜上的满足,更禁得住岁月蹉跎,因为它们便宜啊。

又一次挂上了的夜的青黑色幕布,白天里混沌嘈杂的声音,要么沉下去,要么浮起来。爽爽快快的声音,一句递一句地响着。平庸而忙碌的人生,不需要自卑,不需要羞愧,在偏僻处蓬勃旺盛,在突兀高耸的雪峰山脉昂首挺胸,他们的每一天,应该都过得理直气壮吧。

我觉得他们狭路相逢的原因是,他们在演绎我的生命状态。

听蝉

文/王冬梅

男人说:吵死了,吵得人脑仁儿疼。

女人知道,男人指的是树上蝉的叫声。男人是外地人,在他的老家也是有蝉的,只是那里的蝉,偶尔叫一声,便匆忙从这边的树逃到那一边的树上去了,不像这里的蝉,叫起来就没白没黑,没尽没休的。

女人说:心静自然凉,越在意,它就叫得越响。

男人说:躲都躲不开,想不在意都不行。

女人便笑了,拿起手边的书,低头看起来,不再说话。

男人也不再说话,闷着头,仍旧干他手里的活计。

诗人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诗人只是进门来讨口水喝。

女人舀一瓢凉水递给诗人。咕咚咚几口,瓢里的水就被喝了个精光。女人被他的样子逗笑了。诗人也笑了。诗人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女人想:他的眼睛和这里的人不一样。

诗人被男人请到凳子上的时候,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树上的蝉似乎也在这个时候铆足了精神,准备来一场更加声势浩大的鸣唱。

男人说:吵死人了。

诗人便歪着头,向树上望了望。

真不晓得,这鬼东西一天到晚的叫个啥?男人又说,边说边揉自己的太阳穴。

诗人却好像一下来了兴致。他站起身,在树下兜了一个圈,然后站定,冲着男人和女人说:你们没有听出来吗?它们是在唱情歌!

情歌?男人和女人的眼里于是满是惊诧。

对,情歌!蝉的鸣唱是在呼唤恋人,恋人不来,它就会一直唱,一直唱。

男人和女人面面相觑。他们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怪异的说法。男人把眼光落在女人脸上,好像在说:这家伙,真是个怪人。女人却把目光飘向了诗人。此时,诗人的眼里燃着两团火。

难道它们的恋人只在夏季出现?男人的问话里有一丝轻蔑。

它们这样一直唱,一直唱,莫不是恋人找不到了?女人的问话里明显多了几分担忧。

男人找来一根长竹竿,冲着叫声最响亮的地方探去。竹竿缩下来的时候,竿头上便有了一只蝉。

只是,这蝉是不叫的。

男人问女人:它咋不叫了?

女人摇摇头。

男人便按住蝉的肚子,想逼它叫,不想,它仍不叫,却“呲”得一下喷出一摊尿。诗人哈哈地笑起来:小东西精明的很呢,它只为心上人歌唱。说着,诗人摇头晃脑地念起来:高蝉多远韵,茂树有余音。

男人听不得诗人的酸文假醋,有些忿忿然了,一把把蝉抓在手心里,似乎是想要摔在地上的样子。女人赶忙拦住。

诗人更是慌张的不得了,几步抢到跟前说:可使不得呀。此物沐风浴露,饮天地精华,吸万木精髓,蛰伏四年,换来的也不过短短一个月的生命。能用全部的生命为爱歌唱,此物最多情啊!

男人和女人,再一次,面面相觑。

掰开男人的手掌,小家伙怯怯的,像个委屈的孩子,蜷着身子缩在男人的掌心里。取来竹竿,女人小心翼翼把蝉黏在竿头,轻轻的送回到树上。只一会儿,四下里便又响起炽烈的鸣唱。

天,仍是燥热。

男人继续做起了他手里的活计,只是偶尔会抬头向树上望一望。女人也继续再读她手里的书,正读到:生如夏花绚烂,去如秋叶静美。

傍晚的时候,男人说:那个怪人走了,从西边的村口走的。

女人“哦”了一声。

放下手里的书,女人向着西边的村口,只望了一眼,天,就黑了。

冷雨敲窗又一季

文/曹锦军

当初春的寒气还在肆虐地侵蚀着大地万物,窗外冷雨则凄凄沥沥的下个不停。又是一年春来到,又是冷雨敲窗时。

翻完2013年厚厚的一本日历,我就在寒风冷雨中迈进了四十岁的门槛,步入了中年。

很多年前,看过小妹写的一篇《男人四十》,记得她写过的这样一段文字“四十岁的男人跨过了二十岁的轻狂,迈出了三十岁的浮躁,沉淀下来的是体验人生百般磨练的从容和豁达。岁月不只是刻在男人的脸上,更沉淀在男人的心里。”以前认为她是应景之作,现在看来人到四十,步入中年,确实容不得半点轻狂和一丝浮躁,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工作压力的时期,须步步小心。

我曾经是嗜酒如命的人,在如今很少喝了。想当年在上世纪90年代基层单位上班的时候,不论春夏秋冬,每天早上起来就要喝半斤白酒,中午晚上也是如此。但进了四十门槛,酒杯很少举起,不是不能喝,而明白“酒多伤身”的道理。过去喝酒是宁伤身体,不伤感情,其实没有好的身体,哪有好的感情?

也许人生最后的一个黄金时期是40——45岁,如果再不有所作为,就真的怕是枉来世间走一遭了。趁着最后的一线动力,是不是应努力谱写自己的人生精彩?我们现在这个年龄是“输不起”的年龄。

床头,胡乱码着几十本2013年各地文友赠送的书,有散文,小说,故事。每晚夜静时就在音乐声中,与书作伴,与汉字握手,与故事里的人对话。书是人类的朋友,是生命的火把,更是寂寞时的良友。这些朋友的书都是自己花钱出版的,但也很有趣味,很有哲理。他们能从生活中毫不起眼的人或物着手,尽情表达自己的思想。哪怕是一个小石头,一滴水,他们也能赋予有血有肉的生命。在写作手法上是值得借鉴的。

今年正月里因气候变化无常,支气管炎的肆无忌惮,不论是写文字还是摄影,我都几乎是交白卷。从这里也得出一个结论,没有好身体,好心态,是出不了人生精品的。幸好之前投稿的摄影作品和文字作品在这个月都发表了,挣了一些稿酬,也算是对自己心灵一个小小的慰藉。

26年前,1989年,也是这样的冷雨敲窗时,我通过体检和政审顺利当兵。记得当时有个扬州的战友在新兵连给我留言“再长的路都有尽头,千万不要回头。再沮丧的心都有希望,千万不要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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